不消問,恰是登記縣衙衙役的名冊,名曰:卯薄。
“我我我……高文就是個傻子,他拿錢也冇甚用處……另有……”
“孃舅……”韓隗將頭低了下去,額頭有汗水滴下來,“舅……孃舅,外甥半子家裡窮得短長,一時候挨不住費事,這才,這才……”
“這個韓隗,不過是一天幾錢銀子的生髮,你給人家高文又如何?偏生要吞下來,落下不恤弟兄的名聲,今後誰還肯替你賣力?直他娘,冇見過錢嗎,隻要進了衙門,有的是發財的門路……這小子真不能用。不然今後隻能好事……但是,我就這麼一個值得信賴之人,不消他,又能用誰……”
韓隗:“孃舅,我們幾個明天都有事擔擱走不開。”
這此中,快班人馬最多,權力最大,先人一提及衙役,說得就是快班。至於其他兩班,則流於安排。
說到這裡,他已是痛心疾首了:“枉我之前還對你寄以厚望,還想著再派些差使給。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是這麼一個冇個用處之人。滾出去,彆叫我看到你!”
“甚麼另有,開口!”黃威一拍桌,怒喝:“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高文就算再傻,可他好歹也是李班頭的外甥,你淩辱他就是不給班頭麵子。我與李班頭乃是同僚老友,你不給他麵子就是不給我黃威麵子。另有,你韓隗好歹也是個民壯伍長,部下管著好幾個弟兄。做人家的頭兒,講究的是獎懲清楚,一碗水端平。所謂,公生明,廉生威。你私吞部下弟兄應得的那份,今後還如何帶步隊。”
不過,此事須防備李進寶使壞。固然此人不值一提,可如果搞起鬼來,須叫人頭疼。
黃威:“對了,你方纔說甚麼,昨日隻高文一小我出差使?”
起首,他和高文這一牴觸,事情必定傳到李進寶耳朵裡。這個李班頭和本身夙來反麵,將來必定會有分出勝負的一天,可卻不是現在。
“那是你運氣好,現在冇出事不即是今後不出事。你這類對付了事的性子,將來但是有闖大禍端的。”黃威憤怒地站起來,指著他低喝道:“另有,聽人說,凡是有人過河,你也不管來的人是甚麼來源,又有冇有路引,隻要給錢就放行,是不是?你你你,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嘿嘿,有事走不開,這天底下又有甚麼事情比衙門裡的事還大。”黃威的神采丟臉起來,嘲笑道:“必然是你們幾人偷懶,隻顧著在家裡吃酒耍錢。在我跟前扯謊話,也不想想我在衙門裡呆了多少年,你們那點鬼花樣騙得了彆人須騙不了我。也不看看現在是甚麼時候,晉北的仗打成一團,流民四起,已經有人流竄到陝北了。你玩忽職守,如果有人跑過河來,上頭究查下來,我可保不了你。”
看到外甥半子拜彆的背影,想起方纔他鄙陋的神情,黃威心中冇由來的一陣煩躁。
“混帳東西。”黃威俄然冷哼一聲:“衙門裡的軌製莫非你健忘了,凡是官府有差使下來都必須有兩人以上的衙役和民壯在場,不然就是分歧端方。據我所曉得,我但是派了四個民壯隨你一道去黃河邊上查緝流民的,如何隻高文一人,你們又跑那裡去了?”
黃主薄家中人丁薄弱,也就這麼一房親戚,本想著好生提攜提攜這個外甥半子,也幸虧將來做本身的得力臂助,這才讓他做了民壯的伍長。本籌算等韓隗乾完這件差使以後,再做利用。卻不想,這事這小子乾得實在不標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