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緩緩道：“天下上的事情脫不過一個天理，彆的一個就是國法。你們將那麼多錢都存在米行的糧倉當中，與情於理也說不疇昔。何況，那些錢爾等有憑甚麼說是你們借出去的，可有根據。對了，子麟，米行的老闆來冇有？”

“是的，是的，你們如何能不分青紅皂白儘數充公，這另有天理嗎？”

徐珵猛地站起家來，命令：“封閉全部佈政使司衙門，冇我號令，任何人不得外出。統統人都要鞠問，登科供詞。違者，此人就是表率。本欽差當行皇命，殺無赦！”

……

眾商賈還是你看我，我看你，冇有人說話。

王參政：“我……你……”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此中，特彆是馬師爺更是滿麵殺氣。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徐珵放聲大笑起來：“幾十萬兩白銀，連個借單都冇有，你當本官是三歲小兒嗎？好個奸商，看來你是不肯招認了。”

“至於你要彈劾本官放肆，嗬嗬，固然上摺子好了。本官乃是欽差，對於處所事件有臨機定奪之權，使的是王命旗牌，行的是皇命，要說放肆，莫非你想應戰今上的權威？”

當即，阿誰叫李正的米商就走上前來，拱手：“欽差，我等冤枉，此事真同我等冇甚乾係，我們也冤得緊。”

錦衣衛這才放開馬師爺。

見勝利地動住大家，徐珵才暖和地看著商賈們，道：“我曉得你們為甚麼將銀子存在米行裡，也曉得你們都是仁慈縉紳，絕對不成能勾搭妖人做反。不過，本日確切在米行中拿到了白蓮妖人，此事得說得清楚明白纔好。不然，本官也冇體例對你等法外包涵。說吧，隻需說清楚你們存銀的啟事和數量，本官就會將你們儘數開釋，並償還所存銀兩。不然，不但存銀要上交國庫，你們也得將此事解釋清楚。”

至於高淩漢，我管他去死？

李正更是一臉煞白，顫動手從懷中摸出一頁紙來，高舉過甚：“欽差大老爺，這是佈政使司衙門開出的借券，那庫房中的銀子都是我等借給高佈政使的。”再見他胯下已是濕淋淋一片，竟被嚇得尿了褲子。

刁化龍不耐煩了，綠豆小眼一瞪：“你們還在磨蹭甚麼，難不成還在等甚麼大人替你們做主？嘿嘿，那人是誰我自曉得。現在，人家可呆在秋闈考場中，冇一個月出不來。一個月工夫，咯咯，你們的首級隻怕都已經懸在城樓上麵被風吹乾了。”

刁化龍指著一個白胖的商賈道：“已經到了，此人姓李名正，乃是西安城中最大的糧商。”

當即就有兩個錦衣衛衝上去，一把將馬師爺製住，提起葵扇大的手掌就狠抽起來。

佈政使司衙門的左參政實在看不下去了，喝道：“徐珵，你這小人，你想做甚麼？我要上折槍彈劾你，彈劾你禍亂我省政務，飛揚放肆！”

販子厚利輕義，當初他們乞貸給高淩漢一是害怕衙門裡的權勢，二是貪那高額利錢。現在，徐欽差是鐵了心要整高佈政使，而高淩漢又在考場中出不來。

阿誰叫廖富全的商賈被嚇住了，頭一縮，訥訥幾句，再說不出話來。

高淩漢本來籌算先向販子們乞貸，然後買馬補上缺額，把徐珵給打發了。比及秋糧入庫以後，再用陝西省本年的賦稅了償商賈們的本金和利錢。至於秋賦的虧空也好辦，比及年底朝廷的馬政補助下來，再補上去就是。歸正一句話，打得就是這個時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