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地上馬師爺那具血淋淋的無頭屍身，一臉森然。

李正顫抖了半天，訥訥道：“都是場麵上的人，打了一輩子交道，要甚麼借單。”

錦衣衛這才放開馬師爺。

徐珵倒是不屑一顧：“隨便！禍亂政務，此言大謬，我自辦白蓮妖人造反一案，誅冇反賊，天經地義。王參政你如此上心，但是和此事有牽涉，或者那些銀子中有你一份兒？”

這此中，特彆是馬師爺更是滿麵殺氣。

“至於你要彈劾本官放肆，嗬嗬，固然上摺子好了。本官乃是欽差，對於處所事件有臨機定奪之權，使的是王命旗牌，行的是皇命，要說放肆，莫非你想應戰今上的權威？”

罷，還是先保住性命，保住身家財產再說。

一個商賈一咬牙，走了出來：“徐欽差，我……”

刁化龍不耐煩了，綠豆小眼一瞪：“你們還在磨蹭甚麼，難不成還在等甚麼大人替你們做主？嘿嘿，那人是誰我自曉得。現在，人家可呆在秋闈考場中，冇一個月出不來。一個月工夫，咯咯，你們的首級隻怕都已經懸在城樓上麵被風吹乾了。”

阿誰叫廖富全的商賈被嚇住了，頭一縮，訥訥幾句，再說不出話來。

“爾等若再多言，本官就不得不思疑你們勾搭白蓮妖人，倒是要上折槍彈劾你們了。”徐珵嚴肅地看了一下正在行刑的錦衣衛：“放開這個小人。”

“得令！”餘意就猛地抽出腰刀，唰一聲砍下了馬師爺的腦袋。

我們夾在兩個大人物之間，不但銀子要被充公，說不好另有成為政治鬥爭的捐軀品。

話還冇有說完，一向麵色暖和的徐珵俄然命令：“斬了！”

李正麵上的肉一顫：“小的李正見過欽差。”

然後緩緩道：“天下上的事情脫不過一個天理，彆的一個就是國法。你們將那麼多錢都存在米行的糧倉當中，與情於理也說不疇昔。何況，那些錢爾等有憑甚麼說是你們借出去的，可有根據。對了，子麟，米行的老闆來冇有？”

倒是刁化龍滿麵紅光，顯是亢奮到了頂點，拍案喝道：“住嘴，欽差麵前也有你們說話的份兒？我等昨夜抄了白蓮妖人的堆棧，起獲大量臟銀，人證物證俱在。這些銀子可都是要上繳國庫的，你們現在跑過來講那些錢都是你們暫存在那邊的，又說同白蓮妖人無關。嘿嘿，要人信賴纔好。那家米行每年纔多大點買賣，需求向你們借這麼多錢？”

高淩漢本來籌算先向販子們乞貸，然後買馬補上缺額，把徐珵給打發了。比及秋糧入庫以後，再用陝西省本年的賦稅了償商賈們的本金和利錢。至於秋賦的虧空也好辦，比及年底朝廷的馬政補助下來，再補上去就是。歸正一句話，打得就是這個時候差。

正在這個時候，一向閉目假寐的徐珵俄然展開眼睛：“且慢。”

在大花廳的彆的一邊，則坐著一群佈政使司衙門的官員，統統人都是臉慘白，有的人乃至微微顫抖。此中，馬師爺顫得最短長。

現在，徐大人抄了銀庫，又在城中張貼佈告，說昨夜欽差行轅得抄了白蓮教妖人在西安城中的一處堆棧，起得贓銀三十餘萬兩。現在，白蓮妖人已經被我一網打儘，望城中百姓休要惶恐，安守本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