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七此人高文還真是曉得，他開的那間大車鋪大要上是家小旅店，實際上倒是窯子，內裡養了十幾個女人，一錢銀子睡一早晨，算是韓城中便宜的文娛體例。班房裡有的捕快每月得了銀子，都會去逛一逛。

甘婆子卻不走，眼睛裡閃著恨意，俄然挺直身子，喝道：“高文，彆覺得你做了師爺就感覺本身是小我物，這韓城中你還排不上號，竟敢抽老身的耳巴子，打狗還得看仆人麵呢！彆獲咎了，本身還不曉得。”

想到這裡，高文將眸子子一瞪：“甘婆子，你實話實說，本日來請我疇昔，究竟想乾甚麼？”

約莫是感受高文口中的韭菜味實在太沖，甘婆子退了一步，奉迎地笑道：“事情是如許，柳陰衚衕的鄭老七不曉得高大官人傳聞過冇有？”

此次杜生輝來韓城做知縣一是來得倉猝，二是山西的仗打得短長，不免倉促，佐雜官名額不滿，刑房師爺一向空在那邊。

甘婆子被下得麵色一白，顳顬半天，才道：“老身前幾日在茶社廝混，和人吃茶打馬吊，聽到平話先生在上麵提及大官人和那豔尼的事蹟，當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誰曾想，大官人賢明伸武，對於內室之樂卻如此善於。那些肢勢兒，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現在，滿城人都在傳大官人的事蹟，都在說大官人公然是風騷情魔，叫民氣中佩服。如果大官人能夠去婆子那邊將那幾個女人一番調教，就算學得你的一本錢領，也叫人受用不儘。城中人如果曉得那些女子是你帶出來的，還不趨之若阿誰烏鴉。”

不要錢，白嫖？眾衙役都笑起來，說，高師爺，這類功德可可貴，你不能不去。

高文：“哥烏恩……滾！”

當下，高文就笑道：“各位弟兄，師爺一說休要提起，大師本身人，不消那麼客氣。另有幾天就是年三十，大師這陣子也是辛苦。冇啥說的，擇日不如撞日，我就請大師吃一台酒好了，把統統人都叫上。”

三老爺就是黃威，看來他纔是那間倡寮的老闆。想起他的短長，眾衙役心中一寒的同時，看高文的目光也帶著一絲憐憫：“東風六度，六個經曆豐富閱人無數的窯姐兒。就算高師爺體壯如牛，隻怕也要被榨成人乾。男女之事就好象人用飯，第一塊饅頭是充饑，第二個是享用，第三第四……第六，那但是要性命的。”

甘婆子傲然道：“實上同你說，老身開的院子是三老爺出的本。你打我，就是不給三老爺麵子。本日，你得跟我一道去。那六個窯姐，你不睡也得睡。不到明日雞鳴，東風六度，不準回家去！另有，該給的脂粉錢一文也少不了老身。”

高文被她一通馬屁，心中利落，伸手不打笑容人，就扔疇昔一枚一錢的碎銀子，指著她道：“也罷，就讓你粘點喜氣。你今後說媒就好好說，若叫我曉得你再做發賣人丁的缺德事，休怪國法無情。”

眾衙役都哈哈大笑起來，齊齊說，如果那些女子真學會了師爺的調調兒，倒是想去嘗試一下，就算貴一些也是無妨。

“哦，做老闆了，恭喜，恭喜。”高文向來不去這類處所，一來是這個時候西方的性病已經傳入中國，一旦染上花柳，那但是要命的；再則，本身對這類事情也非常惡感：“既然你現在操合法謀生了，就要逢公守法，該完的稅可不能少。另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