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哭叫道：“彼蒼啊彼蒼啊，為甚麼……此何人哉……伴計，上板，關門，放狗！”

《孔子等東山而小魯》這個題目固然爛大街，可說來也怪，卻常常作為科舉測驗的題目，《惟女子與小人》、《學而》也一樣如此。這些題目任何一個墨客一輩子當中也不曉得作過多少次。

高文心中獵奇，將頭伸疇昔，卻見是一本時文集子，題目是《孔子登東山而小魯》，這個題目出自《孟子?經心》，原文是：孟子曰：“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故觀於海者難為水，遊於賢人之門者難為言。觀水有術，必觀其瀾。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流水之為物也，不盈科不可；君子之誌於道也，不成章不達。”

一個小典史竟然臧否解元文章，俞興言哼了一聲：“高小官慎言，你不懂的。這破題是比較淺顯，可看人擔水不吃力，換你來隻怕一定比他寫得更好。”

本來一個不謹慎，高文竟將錢福的文章給抄了。

月朔這天，裁縫將替雲摩勒縫好的衣裳送過來，接太高文遞疇昔的人為，不住點頭：“高小官人，你買的這個丫環身子結實，是個無能活的。可就是太費衣料，不劃算啊！”

正因為作的次數實在太多，要想寫出新意，寫好卻難。

高文在穿越之前的幾個月一向在編《古今八股文彙編》那本書，之前對於國粹也有很濃的興趣，對於時文倒也熟諳。

這一寫，高文來了興趣，一起用行草飛速地寫下去，進入起講部分：“其意曰：孔子以天縱之姿，承群聖之同一，道莫有大焉者。”

高文哈哈一笑：“這又有何難，破題罷了。你且看我的。”畢竟是少年人，故意誇耀，說罷，就提起筆在紙上寫道：“大賢之於聖道大。先必擬之而後質言也。”

見到稿子，俞興言大喜過望，忙珍而重之地收了，又說《西紀行》第二集已經刻印好了，買得非常火爆。照之前那樣大部分換了金子，等下派人送去高文母親那邊。彆的，零頭就不換了，給高文做零花。

承諾俞興言的《西紀行》第三集一向冇有交稿，老先生也派人過來催過。

“此節上三句興下一句，文是以以立格。哇……”

俞興言有點不快：“高小官你又不是讀書人，如何識得出這文章的妙處，經義時文和詞話倒是分歧。你也不要亂講，這文章倒是前年我們西安府鄉試解元的中式之作。若叫彆的讀書人聽去，說不定會颳風波。”

除夕那天夜裡高文醉得短長，等醒過來以後，腦筋疼得短長，也記不起三十夜裡究竟出了甚麼事。

高文卻不答覆，笑著調侃道：“老先生已經十多年冇碰八股時文，本日如何有了興趣？”

高文看帳的時候，俞興言卻冇急著看稿子，而是拿起一本書讀得專注。

“你滾……你滾……滾出去，老夫再不想見到你！”俞興言站起家來，不住地推搡著高文，直接將他趕出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