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約莫十來裡路,腿就軟了起來。
到我高文就逮,如何也得一兩個月吧?隻要我好生坦白身份。呸,落甚麼網!
實在是太冷了,太累了……好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覺。
“今後這頭牲口若落到我高文手中,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當下,那些民壯就跑回韓城報案。韓城知縣雷霆大怒,下了海捕公文痛擊這姓高的師爺。”
“混帳東西,閒吃蘿蔔淡操心。”老闆踢了他一腳,罵道:“開門做買賣,圖得是財。就算剛纔這小子是那賊人,拿了他又如何。海捕公文還冇發到我們這裡,又冇有賞錢可拿?再說了,就算捉了他。難保他冇有朋友,曉得是我們報的官,將來殺過來,豈不是自找費事,《水滸傳》看過嗎,冇看過總聽過吧?並且,我看這小子也不像是賊人。他若真是賊人,會得誌成這個鬼模樣?”
世人都笑道:“就是就是,若他是那賊人,劫了六大車財賄,早躲到甚麼處所風騷歡愉去了。”
正憤恨中,聽到店老闆這麼一問,高文身上的盜汗就下來了。
到午後,天上的雪大起來,白茫茫一片,肚子裡也餓得咕咚亂響。高文已經走得麻痹了,隻機器地朝前挪去,背心一陣陣發冷,心中大覺淒然。
老闆又看了看高文身上的襖子。
“不,還來得及,來得及。”高文抬起手狠狠地抽了本身一記耳光,讓本身略微復甦一些。
“但是,我如果有個好歹,娘和幼儀該如何活下去?現在我已經成為通緝的在逃犯,說不好過得幾天,海捕公文就會發到平涼府來。真到阿誰時候,才真真是上天無路,上天無門。現在娘和石女人在故鄉,也不曉得悲傷難過成甚麼模樣……以黃威那牲口的暴虐性子,卻不但怕不會放過她們?”
看到本身店主滿麵烏青,中間的小二也是摩拳擦掌,目光落到靠在牆壁的棍棒上麵。隻待一聲令下,就將高文拿下一通暴打。
“拿走!”老闆一揮手,一個小二上前,一把拽了疇昔。
高文當下再不敢擔擱,倉猝脫掉身上的棉襖,扔在櫃檯上,冷冷道:“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多了,襖子給你,我們兩清。”
說罷,目光一掃,提起力量大步朝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