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首?碧妃心中一悸。可不是麼?皇後早薨,這些看來皇上也未再立後,這後宮當中也就隻她這麼一名貴妃……說來,她倒是這天熙後宮裡最高貴的女人了,就連瑾妃,不也得要叫她聲“姐姐”嗎?碧妃這般想著,之前在心中積聚的鬱氣也去了很多,麵上卻有些惶恐無措,“臣妾進宮四載,承蒙皇上眷顧,升了份位,可比之宮裡的其他娘娘,資格還是陋劣了些,臣妾自不敢做大拿喬的。”見段玄奕麵色有些沉鬱,碧妃又淡笑著介麵道:“何況臣妾的率性還不是被皇上給寵出來的嗎?皇上在朝堂風俗了大臣們的誠惶誠恐,回到後宮莫非還想對著這類麵孔嗎?”
段玄奕拿過案上的茶,輕抿了口,這才道:“若愛妃真是心疼妹子,倒不是不成以,隻是這事需求個來由。”
段玄奕不語,歇了會才道:“據朕所知,沈夫人與這司徒氏相處並反麵諧,為此,沈大人還特辟了個梨落院出來安設司徒氏母女,愛妃卻為何……”
“皇上明曉得臣妾不是這個意義……”碧妃挑眉微嗔,眼淚卻下來了,梨花一枝春雨,美人若哭起來,不管你對她成心偶然,總歸內心會起點波紋。段玄奕輕拍了拍她頭,笑道:“這就委曲了?如何現在都成後宮之首了還像小孩般率性?”
“這……怕是於禮分歧吧?按理,相爺夫人當為生母守孝一年的。”段玄奕幽幽啟口,淡瞥了眼碧妃,“愛妃,看來你是體貼則亂了。”
碧妃聞言略微怔了怔,心底劃過絲非常,默了默,這才謹慎地持續最後的話題,“皇上,那您是允了嗎?”
碧妃在腦筋裡將這話過了一遍,一字一句幾次考慮了,肯定這話隻是段玄奕隨口一說,並無深意了,才略顯懨懨地回道:“嫡子嫡女為庶母服喪禮不過緦麻三月,若臣妾連這最根基的孝義都做不到,豈不是招人詬病,汙了皇上聖明?到時隻怕前堂那些大臣又要抓著臣妾的小辮子不放了。”碧妃帶了些嬌嗔,纖蔥玉指有一下冇一下地劃著段玄奕胸前的衣衿。
在距段玄奕另有兩步遠時就被他握住了柔荑,略帶輕浮地將她扯懷中,坐在他腿上。碧妃麵色微紅,似羞似惱,固然林路早已見機地將人都帶下去了,可內心那一種被輕賤的感受有增無減。若還是之前,她會傻傻地覺得這是段玄奕寵她愛她的表示,可在經曆了這多事今後,再碰到,隻會讓她羞惱與尷尬。在他麵前,她不過是隻富麗的寵物,喜好時就逗上一逗,不喜好時就丟到一邊不聞不問,乃至在有需求時踢上兩腳……她的位置,向來卑賤。
碧妃自禦史府回宮以後,很有些心灰意懶的感受,非常沉寂了一段時候,在這段時候裡,除非宮裡需求列席的場合,她從未踏出過瓊瑤殿半步。加上碧妃回宮以後,段玄奕較著的禮遇,宮裡關於碧妃得寵的動靜便傳播開了,連帶著常日裡跟她有過節的宮妃們也將她看得愈發輕了。貴妃又如何?不過是皇上為本身犯的錯給的賠償罷了,鳳位花落誰家,還不必然呢?(詳見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