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事豈是清嫵能夠妄加推斷的。”清嫵略顯慌亂地接過話頭，謹慎說話道，“現在娘娘身懷有孕，更要好好愛惜本身的身子纔是，飲食起居也要較平時詳確些。清嫵現在有孝在身，隻恐紅白相沖，衝撞了娘娘……”

馬車於宮門口停下，車伕在外低喚了聲：“夫人，到了！”

楚氏走後，碧妃將殿裡的宮人也一併打發下去了，偌大的宮殿，隻剩碧妃與清嫵兩人。清嫵微垂著眸溫馨地站著，碧妃則斜躺在榻上淡淡地打量她。隔了半晌，像是才反應過來普通，指了指中間的繡墩，道，“mm快彆站著了，坐下吧！”

清嫵的聲音一向不高不低的，即便口中說著“威脅”的話，聲線也未見起伏。落落風雅地端坐著，嘴角彷彿還帶著淺淺的笑意。清嫵的反擊，碧妃始料未及，又被她話中的警告一激，狠惡地咳嗽起來，牽動著小腹快速地收縮，整張臉更加慘白起來。

“現在已經冇需求忌諱這個了，”碧妃幽幽歎了口氣，“或許是本宮福分不敷，這輩子必定得不了兒子。四年前，是我不要；四年後，我求而不得。”

碧妃的神采，較之清嫵之前的狀況還要白上幾分，眼下另有一圈青紫，蕉萃得短長，倒不像是在作戲。楚氏遠遠地見著便紅了眼眶，也顧不得宮裡的甚麼端方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榻前坐下，拉了碧妃的手，心疼的道：“身子究竟出了甚麼弊端，如何就成了這幅模樣？”楚氏細細地將碧妃高低打量了一遍，眼神中透出慌亂與無措。她現在是失了勢的主母，下了堂的妻，佳耦離心，被軟禁於佛堂當中，後半生獨一的仰仗也隻得這麼一個女兒，若她出了甚麼差子，她也就再無念想了。

碧妃似將要說的話在內心細心磨鍊了一遍，隔了半晌才道：“mm可知本宮是甚麼病？”

下了轎，楚氏和清嫵由宮人領了，獨自往殿內而去。碧妃升了份位，卻也冇有遷宮，仍舊在這瓊瑤殿裡住著，僅就這點來看，碧妃倒確是個懷舊之人。進了宮，恰逢碧妃剛用過藥睡下了，宮人們怕打攪了主子歇息，便將人領到了前殿等著。

清嫵淡淡回視，亦輕了點頭，算是回禮。於楚氏，這或許為“不敬”，於她，卻已是極致。小巧在看到楚氏的一刻便生了防備，這會晤她主意向清嫵示好，不由撇了撇嘴，暗自謾罵了句，隻作冇有瞥見。

“我入宮四年，肚子卻一向不見動靜，外間流言皆道我狐媚轉世，必定生不了兒子，可又有誰遐想到皇上身上去，皇上年過三十，至今卻隻要一子三女，後宮年年擴大，卻一向無人有訊……”

“清嫵不知娘娘何意。”清嫵右手狠狠地掐在左手虎口，啞著嗓子問道。

在宮門口等了約摸一刻鐘，一名寺人才領著轎伕姍姍來遲。

這是清嫵第一次從碧妃口入耳到鳳禦軒的名字，“禦軒”，“禦軒”，叫得如此靠近天然，這該是練習了多少次的成果，心口的一角莫名酸澀，這或許也就是她一向不肯喚他“禦軒”的啟事吧！因為多年之前，另一個女子已經得了它的專屬。雖這宮裡隻剩下她們二人，清嫵還是被碧妃這番話嚇得肝膽俱顫。若真是皇上讓碧妃落的胎，那他會如何措置相爺夫君？僅就私會後妃，淫―亂後宮這一點也足可將他這麼久以來的辦理運營十足摧毀，乃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