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可曉得這香氣,留在油中是死的,留在酒中倒是活的。就好似一隻胡蝶,它停在花朵上時你抓住他輕易,當它在空中翩然起舞時,你要抓住它談何輕易。”
楚塵終究坐直了身子,阿良倒吸一口氣,向後退了兩步,驚奇地問道:“楚公子如何曉得?”
“楚某見過香脂,也見過香油,但卻未曾傳聞過甚麼花露,不知阿良可情願取來讓楚某見地見地。”
阿良搖了點頭,“回楚公子,那位農婦說花露是她鄰裡家一名小女人做的。”
楚溪也不再調侃於,兩人穿過一片荷花塘,碧綠的荷葉延綿起伏,在風中搖擺出翻滾的海潮,幾朵青綠色的花苞泛著柔滑的粉色,在浪尖起伏,暗香襲來,不遠處模糊傳來絲竹舞樂的節律,令民氣境斐然。
楚溪笑著以手指導了點掌事的額頭,身子微微前傾,笑道:“鄙人不過開個打趣,掌事何必如此當真地回絕,反倒傷了楚某的心。”
“就連身上的氣味也好聞很多……”楚溪閉上眼睛,在阿良的頸間嗅了嗅,離得不近不遠,彷彿純真隻是為了品聞她身上的氣味,冇有涓滴褻意,“是君影草的暗香。”
掌事將楚溪領至一個樓閣前。這個樓閣在外人看起來精美,嫩綠色的藤蔓跟著廊柱攀岩而上,藤蔓間綴著點點潔白的小花,顛末特彆的修剪,倒有幾分小巧起伏的風致。閣樓內倒是彆有洞天,矮幾、屏風、藤榻、舞閣一應俱全。楚溪跟著掌事上了樓,隻見一白衣青年橫臥於藤榻之上,單手撐著下巴,帽冠已除,玄色的髮絲沿著脖頸蜿蜒垂落,繞過手腕,在藤榻上完工一小圈,狹長的雙眼間似有水波輕揚,視線半睜半闔慵懶間卻暗含笑意。
柳凝煙起家,來到外閣,那是專門為舞姬設想的旋舞之處。本日的柳凝煙身著素色輕紗,低頭一個探海,翻身而起,柔若無骨,翩若驚鴻,輕靈如煙,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