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祖爺他就是林白癡,白癡認死理,不管誰勸都不可,就是不還太祖奶的抱孫子權。
李家婆娘滾一身土,邊拍邊罵,“你這臭黑妞,俺是美意變成驢肝肺,俺見氣候熱,想幫你這老巫婆從速撓完了,讓你歇歇,你不承情,叫俺滾,俺就滾,再也不來看你那烏賊臉。”
太祖奶說:“這個家真是多虧了你姐姐,這能夠就是紅蟒仙家眷顧俺,給俺水墅派來個紅管家,我今後要更加地疼她。”
花影姨說:“這下你肇事了吧?俺爺有五個兒子呢,還打不過你?”
公然第二天,李家婆娘又來了,像冇事一樣,兩個老太婆在哪兒說媳婦,誇閨女,比孫子,罵老頭兒,說古論今,打情罵俏,高一聲低一聲,一會兒睞眼睛,一會兒咬耳朵,一會兒又是暢懷大笑,但是,說著說著又惱了,李家婆娘又搬著小板凳罵罵咧咧的走了,太祖奶也努著嘴不看李家婆娘,“有骨氣,一輩子甭來見我。”李家婆娘也回過甚喊一聲:“誰再來,誰就不是人。”
李家婆娘想想這話也對,就去勸高祖爺將抱孫子的權力還給太祖奶。
花影姨說:“您都七十歲了,不能耍二桿子,乾活得悠著。”
太祖奶說:“你姑給我出餿主張,讓我裝病,誰曉得這弄假成真了,我都走到地煞府門口了,遇見俺的老祖宗扈三娘,她說‘大黑妞,傳聞咱西梁有先人了?’我說‘是有先人了’。她說‘那你還來這地煞府漫步甚麼,從速歸去照看咱的先人呀’。我說‘林白癡把俺統統的權力都剝奪了,俺就是個廢人,啥都不能給孫子乾,俺還留活著上乾甚麼?”
花影姨說:“俺爹說了,不是不讓我給你當媳婦,他是驚駭我給你當了媳婦,不把你氣死也把你餓死。”
花影姨說:“俺姑小時候的事情,俺爺常給俺講,說她聰明,標緻、熟諳很多字,還會籌算盤,我爺爺出門討賬,總帶著她。”
太祖奶說:“俺和你姑是貧賤之交,你不要看你姑現在這個模樣,她年青的時候,但是比你大花影還神情的,財主家的大蜜斯。”
花影姨說:“乳母,你曉得你將百口人嚇死了。”
但是,她不聽勸,“俺就是得抱孫子,俺的孫子,憑甚麼不讓俺抱。”
太祖奶一個鷂子翻身“好喔,就起來了。”
李家婆娘真的氣呼呼地走了,大花影說:“乳母,你這把俺姑獲咎了,她再也不會來找你了,俺去幫你勸勸俺姑吧。”
太祖奶說:“當時候我住在舜王廟裡,是個乞丐,你姑可風雅了,她跟著你爺到廟裡燒香,每次都給我帶好吃的,最好吃的就是肉包子了,當時候,我爹是廟裡的和尚,他嫌舜王廟太破了,就給人算卦,想換點錢修廟,但是,這底子不敷,我對爹說:“你的秀才教員不是有句名言:“這天下的事不能一小我扛著,要天下人一起做,才氣做得成。”俺爹就和本地的大戶交朋友,你家是本地的大戶,我就壓服你姑,你姑又壓服你爺,策動村裡的人家集資,修了舜王廟,舜王廟修好後,俺爹還為你家做了道場,為你姑祈福,祈求神仙保佑她,找個好人家,一輩子不受窮,不受委曲,日子過得風風景光的。”
李家婆娘說:“你這是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娘咋會把孩子慣成白癡。”
太祖奶說:“說你會氣我,這我信,但是,咱家敷裕,不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