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就去洛陽相親吧。”
旺旺說:“爺爺為啥要護我?”
劉翠枝說:“我給對方回話,過幾天也不遲,他都仳離三年了,你也單身十幾年,好飯不怕晚,不差這三五天,等你公爹病好了,旺的思惟通了,咱再說這事。”
兒子穿好衣服,來到柳樹下,和娘擠到一塊大石頭上,頭靠在孃的肩上:“娘,你是不是看到彆人都成雙成對的,你難受,不要難受,這不是有兒子陪著你的嗎?”
旺旺說:“彆人家的孩子是不消考慮這些事,但是,我不可,我冇有爹,娘又太實誠,我不考慮不可,考場上我就在考慮這事,下課鈴響了,我的麵前還是一張白卷,教員說不準交白卷,我就寫了那樣一句不著調的話。”
康怡敏抬開端沉默了好一會說:“這事也該讓你曉得了,你的親爹叫張明賢,是被日本的飛機炸死的,娘在昏倒中把你生下來,老祖爺也氣死了,臨終交代你爺,說你是張家獨一的血脈,就是傾家蕩產都得保住張家的血脈,但是要保住張家這點血脈談何輕易,張家是個大師族,咱這一門是財旺人不旺,其他幾門是人旺財不旺,那些兄弟子侄都在惦記取咱家的這點財產,你親爹以大妻不會生孩子為由,又娶了二房,已經冒犯了族規,現在重孫子和老太爺同一天死去,足以證明是遭到了神靈的獎懲,族長找來算卦先生,算卦先生說,這個孩子是天上的惡煞下凡,冇生下來就剋死了親爹和老祖爺,今後還會給張家惹下更大的禍端,要趁早斬掉煞氣,才氣保張家家屬安然,其他的弟兄子侄兒也趁機發難要把你扔到洛河裡喂王八,是你爺費儘了口舌,說好話,討情麵,將洛河邊的一百畝好地讓出來,分給了族中的叔伯兄弟們,又給族長送了一份厚利,才保住了你的命,以是,你必然要對你爺好。”
康怡敏在兒子的肩頭拍一巴掌,“你胡說,你外公說你爺就是腸胃發炎,有點感冒,你朝陽舅參軍隊的病院裡,給他搞了一批西藥,青鏈黴素的結果可好了,他說給你爺打幾針,再吃幾片藥,養個一半月就好了。”張旺搖著頭,“爺不會好了,他說他想死,他說他活著是咱娘倆的累墜。”康怡敏又拍兒子一巴掌,“你胡說,你爺可不是累墜,他是咱母子的仇人,冇有你爺咱娘倆但是活不到明天。”
“你思惟通了,情願和娘去洛陽?”
“那也不可,到時候我的屍首被河水泡脹了,成了大頭鬼,會把孫子嚇壞的,我可不想讓孫子早晨做惡夢,嚇得大喊小叫。”
“馬大夫,都說你醫術高超,你能給兄弟開個法兒嗎?叫兄弟死的一點不痛苦。”
康怡敏做好飯掂著,到了寄父的衛生所,排闥出來,把飯放到外間診室的桌子上,坐在椅子上,聞聲寄父和公爹在寢室裡說話,冒然出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