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奶說:“女人生孩子得嬌養,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咱大黑妞是誰呀,咱是梁山豪傑的後代啊,咱是人高馬大,臉黑心紅,力大非常呀,咱給小白哥扛長工,一個頂兩個用,小白哥你看俺這大腳板,比小白哥你穿的鞋要大兩碼,咱的手一伸開就像芭蕉扇,握起來就是個鐵榔頭,另有你看咱這渾身的肌肉,是多麼的健碩,多麼的健壯,咱家那老牯牛都不敢和俺比美,俺是身材鏰兒棒,用飯鏰兒香,走路就像一陣風,砍樹就像刀切蔥,俺還坐月子嬌養呢,冇把你的孩子生到犁濠裡就不錯了。”
太祖爺將剩下的老鱉湯喝完了說:“大黑妞,實在,你不是裝不下,你是心疼小白哥,對不對?”
太祖爺說:“孩子就在你邊上,本身看唄。”
太祖奶並冇有看兒子,隻是長長地舒口氣說:“我就想不通了,這兒子有甚麼好。”
太祖奶問:“小白哥,生個啥?”
太祖奶說:“不消了,大黑妞有的是力量,用力乾活,孩子生得快,不享福。”
太祖奶說著,解下褲腰帶,將孩子往腰間一綁,拉起犁突突突的又跑起來。
藍藍的天空一望無邊,幾朵白雲像劃子一樣在天空中飄來飄去;洛河邊上柳樹開端飄下幾片金黃色的落葉,它們像蜻蜓在飛;田埂上盛開著五顏六色的菊花,風吹過的時候就跟大黑妞招手,大黑妞低頭拉拉地,昂首看看天,地頭上她還冇來得及收走的高粱,舉起燃燒的火把;場院裡,她割歸去的穀子,金燦燦的像一座小山,曬在麻桿高棚上是她摘返來的棉花,就像剛從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一樣白;再看看她拉犁新翻過的地盤,落上了很多樹葉和花瓣,有紫色的、橙色的、紅色的、粉色的、黃色的;洛河邊上另有她斥地的小菜園,蔬菜很多,綠生生的芫荽,像女人正在梳著本身的秀髮,黃橙橙的南瓜像胖娃娃已經進入夢境,冬瓜披白紗,茄子穿紫袍,圓溜溜的是番茄,長乎乎的是絲瓜,渾豐富的是葫蘆,水靈靈的是小蔥;這統統都讓太祖奶看在眼裡,喜在心頭,太祖奶她看著這春季的郊野,隻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她喜好春季,她的勞動在這歉收的春季有了回報,幸運餬口那裡來,要靠勞動乾出來,她歡暢地打了一聲呼哨,拉著犁突突突地跑起來,太祖爺氣喘籲籲地說:“大黑妞,你慢點,小白哥實在跟不上你的趟。”
太祖奶說:“小白哥,不能停,停下來,孩子就生在犁濠中了。”
太祖爺在前麵拉著犁漸漸走,太祖奶一手扶著犁,一隻手托住褲襠,邊走邊說:“孩子,你的性子不能這麼急,你如果生到這犁濠中,你的爹爹就要打媽媽了。”
太祖奶弓腰駝背,遠遠看起來就像頭大黑牛,也難怪,平時都是大黑牛和大黑妞並駕齊驅,並且大黑妞和大黑牛的預產期都在這幾天,太祖爺承諾,把這最後一塊地犁完了,就放她們兩個產假。
話還冇說完,奶水就像噴泉一樣,噴了太祖爺一臉。
太祖爺說:“那如何行?這女人生孩子得嬌養,不然得了月子病,你但是得一輩子享福。”
太祖爺說:“這些我都曉得了,西梁罹難,朝廷不予佈施,反而以征剿義和團為名,橫征暴斂,西梁的蒼餬口不下去,都逃到中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