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比武。對方用甚麼兵器,另一方當然冇法置喙。霍都目睹避不疇昔。又想欺負朱子柳筆桿淺顯,說道:“既然如此,看招!”摺扇伸開,向他一扇。朱子柳斜身側步,點頭擺腦,左掌在身前輕掠,右手羊毫徑向霍都臉上劃去。霍都側頭避開,但見對方身法輕巧,招數獨特,當下不敢搶攻,隻是用扇穩守,想要先瞧明他武功家數,再定對策。
霍都凝神看他那枝筆,但見竹管羊毫,筆鋒上沾著半寸墨,實無異處,與武林頂用以點穴的純鋼筆大不不異,正欲相詢,忽聽方誌興道:“且慢,我這有點墨水,可為朱兄掃興!”說著向楊過道:“過兒,將我熬製的墨水拿出來,給你朱師伯用上!”
朱子柳見他識得這路書法,喝一聲采,叫道:“謹慎!草書來了。”俄然除下頭頂帽子,往地下一擲,長袖飛舞,疾走疾走,出招全然不依章法。但見他如瘋如顛、如酒醉、如中邪,筆意淋漓,指走龍蛇。
方誌興見到朱子柳是以變更筆法,固然對這路草書大為讚美,對他的武功卻悄悄點頭。朱子柳的書法武功雖妙,卻也隻能說是“對勁”,還未達到“失色”的招式化境。比之前一世武功未成的禿筆翁所勝者,也就是一陽指導穴工夫更神妙、書法意境貫穿更深罷了。不過朱子柳這路武功馬腳極多,如果他此時是和方誌興對敵,隻怕不數招便已落敗。
大理段氏本係涼州武威郡人,在大理得國稱帝,其先世雖為鮮卑拓跋人氏,但久與漢人通婚,受中華教養,已與漢人無異,也早自以為是漢人,中華教養文物播送南疆。朱子柳是天南第一書法名家,固然學武,卻未棄文,厥後武學越練越精,竟自觸類旁通,將一陽指與書法融為一爐。這路工夫是他所首創,旁人武功再強,若腹中少了文學根柢,實難抵擋他這一起文中有武、武中有文、文武俱達高深境地的工夫。差幸霍都自幼曾跟漢儒讀過經籍、學過詩詞,尚能抵擋抵擋。但見對方羊毫搖擺,書法當中有點穴,點穴當中有書法,當真是銀鉤鐵劃,勁峭淩厲,而宏偉中又蘊有一股秀逸的書卷氣。
世人聞言一怔,都是不明以是:“現在朱子柳正要和人相鬥,要不要蘸墨又有何乾係?”正迷惑間,卻見楊過從懷中取出一塊墨錠,又摸出一方小小硯台,灑了點水快速磨了起來,向世人解釋道:“我師父這墨是以特異藥材煎熬而成,寫到紙上不懼水浸,著人肌膚後墨痕深印,水洗不脫、刀刮不去。除非有我師特地配置的洗墨藥水,那是不管如何也去不掉的。本日眾位有緣得見,也算能夠一飽眼福了!”說著哈哈大笑,已然磨出了一點墨水,讓朱子柳洗去本來墨水。用羊毫蘸上此墨。
群雄聽到楊過所言,也都明白了方誌興這個叮嚀的企圖,都是群情紛繁,心中想道:“這體例說著高雅,用出來還當真惡毒。如果不謹慎被他在臉上畫個圓圈。打個交叉,甚或是寫上一兩個字。那可就難以見人了,過後也少不得求他來解。我寧肯給人砍上一刀、刺上一劍,也勝於給他在臉上塗抹。此後碰到這對師徒,可得千萬謹慎在乎。”這體例看似對戰役冇有幫忙。卻會令敵手極其在乎,可謂是從側麵增加了戰力。此時用在霍都身上,世人當然幸災樂禍,但想到今後能夠用在本身身上,又是非常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