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道:“好,謹慎著,我嶽母親手所授的精美工夫這就來了!”說著木棒上翻下絆,使個打狗棒去中的“絆”字訣,左手手指伸出,虛點武敦儒穴道。武敦儒向後閃避,武修文“哎”的一聲叫,已給木棒絆了一交。
楊過待武修文爬起家來,笑道:“你曾經瞧見,看這可和那套棒法不異?這清楚是我嶽母威震天下的打狗棒法。連我的芙妹也不會,你們如何曉得?”他用的當然不是打狗棒法,但這幾個招式倒是從打狗棒法口訣中化來的招式,和打狗棒法極其相像,武氏兄弟隻是草草見過幾次黃蓉利用打狗棒法,又如何分得清此中彆離。
楊過不由皺眉,心想這話怎能在二武之前透露,待要亂以他語,武修文已然起疑,說道:“大哥,這小子所說,一定是真。\ .\”武敦儒不擅言辭,機靈卻毫不亞於乃弟,朝父親望了一眼,轉向兄弟,點了點頭。
武修文見這棒法和打蛇棒法的狠辣公然大有不通,彷彿和黃蓉所用有些類似,兀自強辯道:“這打狗棒法我們都冇細心見過?如何曉得是與不是?何況這棒法唯丐幫幫主可使,你不是丐幫中人,更不是丐幫幫主,如何能用?你不知恥辱,徒惹旁人嘲笑。”
武修文怒道:“你再不要臉,嶽母長嶽母短的,我們不跟你說話啦。”楊過一笑,道:“那又何必如此吝嗇?好,我問你,黃幫主拜洪老幫主為師之前,武功傳自何人?”武修文道:“黃幫主乃桃花島黃島主之女,武功是黃島主嫡傳,天下誰不知聞?”楊過道:“不錯。你們是南帝門下,見地必定不凡,可知黃島主的絕技是甚麼工夫?”武修文道:“黃島主文才武略,無所不通,無所謂絕技不斷技。”楊過道:“這話倒也不錯,不過以劍而論,黃島主使的是甚麼劍法?”武修文道:“你何必明知故問?黃島主玉簫劍法獨步武林,名震天下,江湖上無人不知。”
楊過徑向前躍,叫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兩兄弟聯手,公然短長。”武敦儒提劍又上,楊過舉著木棒,隻東閃西避,並不還手,說道:“‘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不成續!’這首詩你們聞聲過麼?”武修文喝道:“你嚕囌些甚麼?黃幫主暗裡傳你的工夫,怎地不發揮出來?”武敦儒一聲不響,隻催動劍力。
武修文躍起家來,叫道:“這是打蛇棒法,那邊是洪老幫主所授?我們在豪傑大會上曾經瞧見的,你會這幾招,算得甚麼?”楊過木棒伸出,啪的一下,又絆了他一交,這一次卻教他向前直撲。武敦儒長劍橫削,護住了兄弟。
武敦儒見兄弟得勝,長劍疾刺,急攻楊過。楊過道:“不錯,同胞手足,有難同當。”木棒閒逛,霎眼間竟已轉到他身後,啪的一聲,在他臀上抽了一下。他這木棒彷彿轉動甚慢,但所出之處滿是對方竟料不及的部位,打狗棒法變幻無方,端的是鬼神莫測。武敦儒吃了這棒雖不疼痛,但顯是輸了一招,懼意暗生。
武修文躍開兩步。橫持長劍,低沉著嗓子道:“好,姓楊的。你是要找我們打鬥了。”武三通喝道:“文兒,好端端的打甚麼架?”楊過轉過甚去,正色道:“武老伯,你到底幫誰?”按著常理,武三通自是相幫兒子,但楊過這番出頭,明顯是為了禁止他兄弟倆自相殘殺。不由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楊過道:“如許罷,你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我不會傷他們性命。料他們也傷不了我,你儘管瞧熱烈便是。”他年紀比武三通小很多,但說出話來,武三通卻不由自主的服從。依言坐在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