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先生左手握著胡琴,雙手向費彬拱了拱,說道:“費師兄,左盟主好。”
隻是衡山溪流浩繁,直到日落西山,嶽方興四周看望到了很多瀑布,卻都冇有發明。正自有些煩躁,俄然間見一側樹林模糊現出一堵黃牆,似是一座古刹。貳心中一動:原書中林平之父母彷彿就是在廟中留給令狐沖遺言的,不曉得是不是這個廟。如果的話,想來令狐沖就在四周了。
想到這裡,嶽方興心下一喜,正想大聲喊叫,俄然耳朵一動,聽得遠處傳來錚錚幾聲,彷彿有人操琴。心想:荒漠當中如何有人在這時操琴?莫非是劉正風和曲洋在合奏,當下側耳聆聽。
嶽方興方纔聽過此曲,對其非常讚歎,當下躬身從曲洋手中接過樂譜,放入懷中,說道:“二位放心,長輩自當極力。”
琴聲俄然止歇,鬆樹後一個瘦瘦的人影走了出來。
費彬接連受阻,早就怒不成遏,正要發作,俄然間耳中傳入幾下幽幽的胡琴聲。琴聲苦楚,似是感喟,又似抽泣,跟著琴聲顫抖,收回瑟瑟瑟斷續之音,如同一滴滴細雨落上樹葉。令狐沖大為驚奇,展開眼來。
中間曲非煙聽到爺爺話中托孤之意,曉得他命不久矣,眼中含淚道:“爺爺……”卻再也說不下去。
嶽方興見到如此劍法,不由目炫神迷,這劍法和他的混元劍法能夠說是兩個極度,一個極儘變幻,一個招式簡樸,和他所走門路大為分歧。
嶽方興聽了一會兒,隻聽琴音垂垂高亢,簫聲卻漸漸降落下去,但簫聲低而不竭,有如遊絲隨風飄零,卻連綴不斷,更增迴腸蕩氣之意。又過了一會兒,瑤琴中俄然收回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溫雅委宛。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溫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裡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吹打普通。琴簫之聲雖極儘繁複變幻,每個聲音卻又頓挫頓挫,動聽動心。隻聽得人血脈賁張,忍不住便要站起家來,又聽了一會,琴簫之聲俄然又變,簫聲變成了主調,七絃琴隻叮叮鐺鐺地伴奏,但簫聲卻愈來愈高。俄然間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止,簫聲也即住了。頃刻間四下裡一片沉寂,唯見明月當空,樹影在地。
劉正風嘿嘿一笑,曉得嶽方興所說多數另有隱情,但他現在深受重傷,命不久矣,曉得家人無事也就心對勁足了,也不細問,而是道:“嶽賢侄英風俠骨,當真可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答允麼?”
嶽方興向嶽不群道:“爹爹,大師兄想來就在衡山城四周,我們還是去尋一下吧!”嶽靈珊、陸大有等也在一旁擁戴。
“著”正在此告急之時,驀地一聲大吼傳出,伴跟著一枚彈丸破空而來,打在了費彬長劍之上。
嶽方興嘲笑一聲:“費師叔深夜在此欺負小輩,當真好雅興。”
嶽方興道:“前輩但有所命,自當順從。”又問道:“可曲直女人的事,前輩放心,長輩自當極力保全。”現在劉府家人已經無事,那兩人顧慮心中的想必也就曲直洋的孫女曲非煙了,固然這丫頭是魔教之人,但嶽方興見他兩人已是將死,想著先承諾下來再說。
出了這事,世人也不好再待,嶽不群帶領眾弟子出了劉府,籌辦出發回山。本日劉府之事,固然嵩山派占了理,但對一個金盆洗手之人如此,到底逼迫過火,想來嵩山派另有深意。他想起兒子所說的劍宗之事,本來將信將疑,現在卻感覺大有能夠,還是儘早回華山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