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紅霏還是趁著孃舅靠在廊柱上打打盹,悄悄出了門。一起上,紅霏走得緩慢。
一輪明月高掛空中,銀色的月光照亮了上山的路,樹影婆娑中,紅霏謹慎翼翼地踩著凹凸不平的山路,深一腳淺一腳。
最後還是吳家心善,開了糧倉,架起鐵鍋,設了粥攤,讓災黎們有了住處和吃食,而吳家也是以申明遠播,深受戀慕。
原覺得這天高天子遠的,自給自足也就罷了,卻不想,這一下子,囤積了一年的牛羊全被搶了。小山坳裡,個個哭天搶地,林嬸特彆憤恚,“這些挨千刀的,吃著皇糧,卻乾著強盜的事,也不怕惹怒了老天爺。”
男人鼻息尚存,應當還活著。隻是此後,必定會是個啞巴了。
紅霏心心念唸的,還是昨日阿誰因為忠心冇了舌頭的男人。明天她隻是幫手拔掉了羽箭,用孃舅那會兒多餘的湯藥煎好,灌進了男人的口中,也不知他現在是死是活?
不消半個時候,黑乎乎的洞口已經呈現在麵前。
天庭飽滿,劍眉星目,五官漂亮中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嚴肅,是個威武的少年郎。若非早有官兵說是能人,紅霏差點覺得他是個將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