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臀部,竟已不象剛顛仆時那麼痛了,不由奇道:“咦,莫非是我屁/股上肉太多,這麼快就不痛了嗎?唉,是該減肥了啊……”
“你有白無常的言咒護體,想來過那水鬼惹事的三途河也當無大礙了。再說我也提示過你了,隻要不把身上衣衫沾濕,那些水鬼再是凶暴也奈你不何。”曼珠咬唇低喃,自我安撫了半天還是憂心忡忡。
到了渡頭,本來是在無花的河邊釘了幾塊浮木,方剛正正的依在岸邊,是過河之人高低船時僅供搭腳的處所。那浮木邊沿還立了一根木柱,木柱深紮水底,與木柱相連的浮木纔不至於隨波逐流。
話說完,也不等二女應對,白無常自理一理身上本就整齊無痕的寬袍大袖,執起素白哭喪棒微微搖擺,一陣清煙,人已攸忽不見,竟是一副不關已事、隻求速去的作派,看得姬子涵啞然發笑。
曼珠聞言,也不再多說,指著麵前的河水道:“此乃三途河,河劈麵即為此岸。前邊不遠便有一渡頭,給河上船伕未幾很多六文錢,那船伕自會渡你過河。隻一樣,上了船後仇人千萬要謹慎,不成讓衣衿感染到三途河水,如此便可安然達到此岸。”
那船伕約莫好久未曾說過話了,此時出聲便似喉頭有阻,含含混糊的聽不逼真,姬子涵豎起耳朵,也隻模糊聽出是叫她從速上船的意義,因而也顧不得浮木不穩,一搖三擺地跳上劃子,將將站穩,那船身便是一沉,駭得她立馬蹲下,兩手抓住船弦,乖乖坐定在劃子內的支木上,再不敢動。
她不敢向姬子涵道明原委,確是怕她膽怯推托,要曉得她等了多少年才盼來這解憂之人,怎肯等閒落空。但是這些安撫之詞卻冇法律她心安,老是她為了一已私慾將一個無辜良善之人誆上了存亡不明的三途河,待要喚阻卻又心存幸運,隻希冀仇人好人有福報,安然渡河。
叫了半天,那船伕才動體味纜子,見他有了動靜,姬子涵忙加勁兒喚道:“船家,我要渡河。”同時伸出一隻手來,手上未幾很多放了六個銅板,“呐,我先付疇昔的船錢,返來還是找你渡河如何?”
姬子涵哀嚎了兩聲,一麵在內心抱怨張嬸燉得那些湯湯水水的忒甘旨忒滋補,一麵欣喜曼珠道:“冇事冇事,滑了一跤罷了嘛,那裡就摔傷了呢,你還是快些給我指路吧。”
看了半天也不明就裡,姬子涵想著歸正也跟本身的任務冇有乾係,便把迷惑拋至腦後,衝曼珠搖了搖手中的花枝,笑道:“我記得了,必然不讓衣服沾到河水。那我就先走了,你等我好動靜啊。”
任務這麼簡樸,姬子涵巴不得快點把花帶到,一把話說完她回身就走,曼珠在她身後輕咬羅帕、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冇有瞥見。
白無常微微抬手,姬子涵身順手動,業已穩穩站起,直待她重新站穩了腳根,他才收回擊來還是籠於袖中,淺笑道:“她這麼大人還如此粗心粗心,怪我何事!好了,我這熱烈也看得差未幾了,是時候辦差去了,餘下諸事,你倆自行處理便是,隻是待其間事了,小白需速到府君處報到,到時自有計算。”
柱上掛一盞青油小燈,河風拂動、幾欲燃燒,好歹穩住燈影,姬子涵纔看清本來燈下木柱上公然栓著一隻無頂劃子,船頭半躺半倚著一人,一身蓑衣蓑帽,卻低垂著頭臉,看不見長相,卻不難猜出此人的船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