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跟春芽一起站門口,伸著腦袋聽殺豬叫,手裡還玩著小石子兒。要彆家孩子早驚駭的跑開了,可她們已經被練習出來了,都不帶怕的。
“啥?我媽生了?”
“比來可出了個大訊息呢。”崔老太一麵掃地,一麵跟黃柔說,“張家那孀婦媳婦兒,叫陳麗華的你還記得不?”
“對呀,你們乖乖待灶房,不要出去亂跑。”給鍋洞裡加了柴,又把春芽抱回房換衣服。
“媽媽,大伯孃要生小寶寶了嗎?”
崔家幾妯娌,你一言我一語,都為陳麗華忿忿不平。
黃柔從承擔裡取出一個圓溜溜的鐵盒子,“娘,給,這是百雀羚,擦臉擦手都行。”
“哎喲壞了!”王二妹行動最敏捷,可離她最遠。
“甜不甜媽媽?”
拖鞋被這一絆,重心不穩,連人帶肚的就往前衝。
兩個都是做婆婆的,都有個守寡的兒媳,之前本就覺著陳麗華冇孩子讓她抬不開端來,現在竟然還趕鬨再醮,這不打她的老臉嗎?她咋就不能學學黃柔,安循分分給婆家掙工分?
“友娣咋返來了,你奶呢?”王二妹摸了摸手,急問。
劉惠倚在門框上,內心怪不是滋味的,喲,人這哪是婆媳?親母女呢!
“從速把東西放下,歇會兒,炕已經給你曬過了。”崔老太指指曬在牛卵樹上的花被窩,“你閨女曬的,說要讓你聞聞果子香呢。”
“感謝娘,您辛苦了。”
“害,不是我說,就張家那一家子壞坯子,能讓她再醮纔怪。”劉惠倒是還會說句公道話,“特彆那張大力,想女人想瘋了都,那眼睛都落他嫂子身上,怪噁心人。”
“奶,奶,我媽生啦!快讓你歸去呢!”
“不消怕,隻是破皮,冇出血。”王二妹之前也摔過一跤,算有“經曆”的。
得,還是王二妹和林巧針看不疇昔,更怕她找婆婆告狀,隻好吹著,服侍癱瘓在圈的老母豬普通,一勺一勺的喂她嘴裡。平時或多或少會有不鎮靜,可要真到了緊急關頭,大師都是同心合力不計前嫌的。
“也不能這麼說,固然張家不是人,可如何說一家人,她對家庭也該有點任務心不是?”
“我過來的時候聞聲動靜挺大的,說不定現在已經生下來了,從速回家抱小弟弟去吧!”
唉,她隻能讓小蘿蔔變大蘿蔔,小土豆變大土豆,如果能把……變成小弟弟就好啦。
主如果已經生過倆了,熟門熟路。
得,這回,崔家終究湊足七仙女了!
不幸劉惠一開端還想住市病院呢,她連病院門都冇摸著,反倒去了鬼門關一趟!並且她一開端冇啥事的時候就鬼哭狼嚎,歇斯底裡,真到該用力的時候反倒冇力量了,嚎到入夜,這孩子也冇生下來。
“那張家可真不要臉,孀婦再醮天經地義,憑啥攔著人家?”
“痛痛痛,快把我褲子脫了,娃要出來了!”
“是不是超甜?”
黃柔冇忍住白她一眼,愛吃不吃。
這一夜,幺妹夢見一條小彩魚,藍色的大尾巴,紅色的鰭,另有烏溜溜的大眼睛,標緻極了!就跟客歲在落水洞裡瞥見的一模一樣,她好想把魚魚養在家裡啊,每天陪她玩兒。
“就是,跟一窩子匪賊似的,陳麗華真是嫁進了賊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