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絡腮鬍冇忍住,噴出來了,“你說啥?就這,你賣五塊?”
罐子內裡墊著一層黑芝麻紙,從外頭看就是淺顯芝麻糊,密不透光,可瓶子裡裝的倒是一卷卷暫新的“大連合”!二百四十張足足有八兩多重,把瓶子塞得滿滿登登。
這一批六百五十斤,他給了四塊三的價,一口氣進賬小三千。雜七雜八的算上,再刨除本錢,高氏食品廠以四千五百塊的淨利潤來了個開門紅,驅逐1978年。
幺妹當然是很當真的,把他先容信上每一個字都研討了一遍,確保內容和筆跡的實在性,這才衝動的問:“那伯伯甚麼時候要,我讓我爸媽給你送來?”
幺妹對勁洋洋地回瞪,“那你的兩塊也不敷買我家柿餅。”
“哦?有多便宜?”
可冇想到比來這紅腸販虧了,本都壓在人蔘上,他身上幾近身無分文,隻剩幾大麻袋線衣。本來還想著天冷了,線衣好賣,賣了就能掙點盤費,回家去一趟,可題目是彆人長成這模樣,彆人一個朝晨賣二三十件線衣,他賣兩件,還不敷乘車的盤費,那裡敢買吃的?
當天下午,王滿銀開著拖遝機去羅德勝存放物質的處所,把東西拉返來,又把六百斤柿餅打包裝好,假裝成糧食,給他送到火車站。
“對呀,先嚐後買,不買也冇乾係喲。”
“成交。”
他曉得,這批柿餅固然賣相不如何樣,可它貨真價實,味道正,如果能拿出去,不消跑太遠,就在省會也能賣出去,他在火車站和班車站都有牢固的“客戶”,每斤起碼還能掙幾毛錢。
幺妹卻發明,這“芝麻糊”不對勁的,搖擺罐子的時候,裡頭的糊糊竟然不會像散沙一樣動。
小夥子高傲地挺起胸膛,“那當然,我媽但是熟食店上班……嘿嘿,我可啥也冇說,你們要嗎?便宜你們,兩分錢一塊如何樣?”
羅德勝破罐子破摔,歸正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也不在這一個梨子,拿過來擦也不擦就是一口。為了表示他的感激,他還大手一揮,“再免費送你們一人一套,從速挑。”
趁著盤點,他拎一根上灶台,切了放蒸米飯的鍋裡蒸熟……那滿滿的肉味,蒜香味,再來兩盅高粱酒真是讓人過癮!
幺妹內心頓時虛了,“如何,不……不能嗎?”
絡腮鬍伸出兩根手指。
這個點兒,街上的國營食堂還比較冷僻,隻是三三兩兩有幾個門客。他們這副組合倒是挺像爸爸打工回籍帶倆閨女下館子,一進門就引得門客們側目。
她們隻顧著憧憬將來的職業生涯,卻把身後的男人引得口水連連,那喉結不住的轉動,腿愈發的軟了。
幺妹俄然昂首,“伯伯你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嚐嚐鹵雞蛋?很香的喲!”
男人“哦”一聲,這個牌子他有印象,五年前才橫空出世的罐頭,傳聞是四周出產隊作坊出品,冇想到那罐頭質量還挺好,味道正,也夠甜,跟外頭大廠的比起來也不差,最關頭是還便宜。他曾經也想帶一點兒去省會的,可傳聞小廠子產量低,專供紅星縣供銷社還不敷呢。
絡腮鬍再一次牙疼似的齜了齜嘴,悔怨給高了,正要收回他的話,俄然見劈麵的小丫頭一狠心一頓腳,“行,兩塊就兩塊,但伯伯得承諾我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