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趙黛雲換成景昀,那就完美無缺了。
蘩光閣就建在小山坡旁,從半敞的亭樓裡便能看到這滿山的梨花盛景,山風緩緩而過,分外舒暢。
都說有靈性的牲口會發覺出一些非常之事,她重生而來時雪團便有些非常,而剛纔雪團的表示,是不是已經覺出了趙黛雲靈魂的分歧?
雪團在內裡撒歡了一個下午,這會兒剛被婢女抓著洗了個澡送進了房間,寧珞抱著它,嘉獎了一條小魚乾,現在她還冇法和趙黛雲撕破臉,可看到那張臉還是直犯噁心,剛纔那一爪子抓得她內心暗爽,還是雪團懂仆人的心。
還冇等大師回過神來,雪團便從寧珞懷裡擺脫了下來,在間隔趙黛雲幾步遠的處所弓起了後背,伸開嘴衝著嘶叫了起來,那聲音鋒利,彷彿怒不成遏。
這乍暖還寒時分,一股淺淺的寒意劈麵而來。寧珞緊了緊衣領,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清淺的梨花香襲來,讓民氣曠神怡。
紫晶倒是很懂眼色,出去逛了一圈返來彙報,趙家蜜斯冇有在房內安息,大早晨的還打扮得美美的,領著幾個婢女在彆院中瞎逛,還去了一趟梨林,又是操琴又是跳舞,不曉得在弄甚麼玄虛。
“我才該問你是誰,為何躲在我家的梨林裡?”寧珞輕哼了一聲道。
清幽的月夜下,樹影婆娑,她信步而行,不一會兒便到了那片梨林前。
“應當不是她”是甚麼意義?寧珞有點胡塗了:“那你到底在等誰?她姓甚麼叫甚麼?或者我能夠幫你找。”
而此時她莫名其妙到了這彆院中,到底所圖為何?
寧珞咬緊嘴唇看著景昀遠去的身影,內心懊喪非常,恰好錢嬤嬤還在一旁評頭論足,含沙射影地指責景昀肆意收支,不把寧國公府放在眼裡。
“喵”的一聲,雪團不曉得甚麼時候跑進了蘩雲閣中,寧珞衝著它招了招手,它踱著步,慢吞吞地走到了寧珞身邊。
“等誰?趙黛雲嗎?”寧珞咬著牙擠出這個名字來。
韓雲姬曾是太樂署下獨一一名歌女正,專門賣力傳授皇家後輩的樂工之一,可謂大陳琴藝第一人,年事大了以後便被放出宮外嫁人,後被瓊華書院的女子書院禮聘為徒弟。
雪團的藍□□眼盯著她瞧了一會兒,俄然撩起爪子就照著趙黛雲扇了疇昔,趙黛雲猝不及防,衣袖被扯開了一個口兒。
趙黛雲的婢女又驚又氣,一個倉猝上前檢察趙黛雲的傷勢,另一個則朝著雪團追打了起來,幸虧雪團機警得很,上躥下跳,氣得阿誰婢女直跳腳。
寧珞緊繃的心頓時鬆弛了下來,竟然是景昀。
寧珞也有些不測,立即翻開了趙黛雲的衣袖,還好,上麵隻是起了兩道紅痕,並無大礙。“姐姐勿怪,這小傢夥被我嬌養慣了,見到我也會奸刁,轉頭我便罰它明日餓上一天,看它還敢不敢在姐姐麵前猖獗。”
寧珞心中頓時警省,趙黛雲夙來兩麵三刀,任誰都不會想到,當年的她身為京師中數一數二的高門貴女,竟然會覬覦手帕之交的丈夫,自降身份嫁為側妃,出人料想。
“本來是你……”景昀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絕望,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道,“半夜半夜的,你不睡覺到處亂跑做甚麼?”
以往寧珞聽著這句話,少不得要內心堵一下,而現在她卻心境安靜,商賈之家又如何?比起這些手腕陰狠的王公貴族,她倒感覺商賈之家多了幾分率性敬愛。“姐姐這邊請,”她往中間側了側身,不動聲色地擺脫了趙黛雲挽的手,“我們還去蘩光閣觀花飲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