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進退得宜,即不失皇子風采,又彰顯改過之心,即有因又有果,從盛和帝嘴角的含笑來看,這番解釋很得聖心。
“也隻能如許了,”景昀輕歎一聲,“但願娘娘能思及小殿下年幼,為小殿下儘力病癒纔好。”
“我還記得你陪我玩過堆雪人,對嗎?”楊霆的眼中明滅著雀躍的光芒。
徐行走出了月洞門,他朝著內宮而去,穿過了禦花圃,快到毓仁宮時,他在一處竹林旁愣住了腳步。
徐淑妃麵露不忍之色,感喟著道:“這麼活潑聰明的一個孩子,倒是這般命苦,呆在我宮裡總歸不是悠長之計,如果今後……”
“元熹客氣了,”楊彥卻笑得非常暢懷,還非常親熱攬住了景昀的肩膀,“你縱橫疆場,乃國之棟梁,何必如此自謙?”
“不如我替娘娘去看望一下霆兒,到時候再和娘娘說些霆兒的事情,也好讓她寬解一些。”寧珞思忖著道。
楊珂敏捷地一把抄起了鞠,放在手中滴溜溜地轉了起來,在楊霆麵前顯擺似的揚了揚:“誰讓霆兒的手傷著呢,快叫姑姑,叫一聲便給你玩了。”
寧珞這回倒是真的有些驚奇了,這麼久的事情,楊霆竟然還記得,的的當得起好記性這三個字。她由衷地獎飾道:“小殿下真是聰明。”
寧珞遞了拜帖入宮,候了小半日有宮人出來相迎,一起上,寧珞問起楊霆在宮中的起居,那內侍笑著道:“小殿下飲食起居都有專人顧問,常日裡和七公主一起玩耍,陛下也經常過來看望,傳聞正在遴選伴讀要和他一起去國子監讀書呢。”
楊珂愣了一愣,委曲地把鞠往楊霆手裡一塞,負氣道:“給你給你都給你!明顯是我的東西,你來了都被你搶走了!”
徐淑妃這才舒了一口氣,笑著去拉寧珞的手:“可要頭疼死我了,一個小孩兒還不感覺,這兩個在一起,成日裡好了吵吵了好,真不曉得如何辦纔好。”
徐淑妃站在廊簷上嘴角含笑,不時地出言提示一句:“霆兒謹慎……霆兒快去那邊……哎呦珂兒你羞也不羞,竟然真的和你的小外甥搶……”
“小殿下有人陪著玩,這才幾日受的驚嚇便似都好了,人也看上去精力了,”寧珞由衷隧道,“幸虧有淑妃娘孃的悉心顧問。”
“這是甚麼?”楊珂獵奇的問。
他拍了鼓掌,陰沉森地笑了一笑:“想要認祖歸宗、父慈子孝?先問問我答不承諾。”
習武的真諦,阿誰將軍必然會很樂意教你的……”
手一揚,那印章飛出了一條弧線,堪堪落入竹林,收回一聲悶響,從一塊石頭上滾落了下來,冇入了草叢不見了蹤跡。
“那你能夠讓將軍叫我習武嗎?”楊霆滿含期盼地看著她,“我也想像他那樣威風,把那些想要欺負我和我母妃的人都打趴下。”
“常日裡倒也還好,隻是早晨睡覺的時候便要哭了,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呢,總要馳念母親的。”內侍笑了笑。
這正中景昀的下懷,便應了一聲,告彆回身而去。
“你母妃現在冇力量縫了……”
寧珞淺笑著半蹲了下來:“是啊,小殿下好記性。”
“元熹,今後你要和彥兒多多靠近纔是。”盛和帝也笑道。
徐淑妃出身書香家世,愛好詩詞歌賦,對這前朝名家的書法大為讚美,兩人從筆法的橫撇捺豎說到這位書法大師的平生趣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倒是甚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