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居的位置稍顯偏僻,在城北北孤山的四周,提及來,這北孤山倒也算是一處名勝,前朝名將洛北川曾力拒烏桓入侵,在北孤山拚至最後一人,和幼帝一起以身就義,高祖建國大陳以後,對前朝名將一一追賞,並特為洛北川在北孤山頂建了一個衣冠塚供人憑弔、至此以後,這裡便成了在武將心目中的聖地。
現在瞧這秋水道長清傲岸氣,老夫人不免興趣寡淡了些,可一想到三兒媳婦那付讓她極度不喜的做派,卻又不甘心。
還冇等她想出個甚麼來由來,錢嬤嬤急倉促地出去了,附在老夫人的耳旁道:“三爺還冇返來,也不曉得到那裡去了,奴婢守在門口好一會兒也冇見彆人影,不如奴婢到官署去瞧瞧?”
寧珞臉上略帶委靡之色,有氣有力隧道:“錢嬤嬤走了今後,我感覺身上有些不舒坦,左思右想還是返來穩妥。”
寧珞本來隻是想嚇嚇祖母,可這哭著哭著,宿世家中幾近悲慘的了局在腦中掠過,這眼淚卻再也止不住了。
寧珞抹了一把眼淚,彷彿這纔看到了兩位道長,呐呐地上前見禮:“這……這是太清觀的道長嗎?”
若不是這事情出在自家父切身上,寧珞說不得還會讚上一句天降姻緣,可現在,這件事能夠說是寧國公府式微的發源,寧珞是千萬不能讓它成的。
榮安苑的前廳,老夫人、大夫人和清和真人、秋水道長二人相談正歡,兩位道長都穿得非常正式,道冠高高紮起,寬袖窄袍,清和真人手執一柄拂塵,坐鄙人手,秋水道長侍立在一旁,她也隻不過二十多歲,因為長年清修的原因,她的皮膚特彆白淨,小巧的身材被裹在道袍中,有種禁慾而奧秘的美感。
“祖母……我做了個惡夢……”寧珞哽嚥著道。
寧珞不再說話了,隻是拉著寧老夫人的衣袖低聲抽泣著。
老夫人喜笑容開,親手接過了玉像:“我的乖孫女兒就是嘴甜,這片情意我收下了,今後你給祖母好好的,你們好了,我才氣安生。”
“祖母……”寧珞連連點頭,眼中淚水模糊閃現,一雙手用力得骨節發白。
大陳夙來推許玄門,女羽士深受尊敬,常有世家蜜斯到道觀清修幾年後又出家,但像這秋水道長普通削髮十餘年的甚是少見。
“說……刁仆欺主……府裡的奴婢都聽話得很,冇人欺負我,”寧珞一臉茫然,“近的也隻是錢嬤嬤焦急從彆莊趕回寧府,她有急事我也允了的,賢人連這也會不歡暢嗎?”
馬車有點顛簸,卻無毛病她此時的好表情,祖母已經鬆口,想必秋水道長不會再有機遇晤到寧臻川,也不會再有歸入寧國公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