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方纔曉得景昀騙她出城要把她送走時候的那一肚子氣,在這幾日的憂愁和思謀中早已煙消雲散了,現在的她,滿心都是劫後相逢的甜美,恨不得和景昀膩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莫非如許罵他兩句就活力了?這不像是阿誰疼她到骨子裡的景大哥啊。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有宮女出去了,說是徐淑妃特地關照了讓她們過來服侍寧珞洗漱。
景昀的眸色一深,俄然抬起手來,用匕首在指尖悄悄一劃,血滴落下來,瞬息之間滲入了玉牌的蓮座當中,那蓮座全部都紅了,在那麒麟之下,顯得分外昳麗奪目。
“你是說……她會有能夠死而複活?”
寧珞心中猜疑,卻負氣不肯回身,此次如果再不給景昀點色彩看看,今後他必定還是我行我素,出了事第一個動機就是先把她送走。
幸虧統統都冇有走到最壞的境地,毓仁宮僅僅是被毀了些草木,大師都還平安然安的。
如果這一世還冇有她,他該如果熬過這漫漫的日子?幸虧,他們終究在這一世相識相知相愛,互許白頭,能夠聯袂共度餘生。
寧珞有點發懵,好一會兒嗔道:“你這是做甚麼……快放手,這不是在侯府呢。”
閣房中簾子都拉了起來,屋內四角都點著燈,田豐和鄧汝垂首服侍在一旁,景昀則跪在床前。
景昀眼噙熱淚,哽嚥著叫道。
楊柯撇了撇嘴,一臉懶得和小孩子計算的神采。
他和楊彥反目成仇,去篡奪那至高之位,隻為了才子能有展顏一笑的能夠,但是,血腥而殘暴的殛斃以後,換來的不是寧珞的幸運,而是她已經被害身亡的凶信。
景昀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身後好久冇有動靜,寧珞有些迷惑。
景昀連連點頭,喉嚨彷彿被甚麼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景昀被叫走了,寧珞懶洋洋地躺在了床上,手腳還痠軟著,人也有點暈乎乎的。宮裡亂糟糟的,她不想替景昀添費事,也就強撐著冇說。
“珞兒,誰碰過這塊玉牌了嗎?”景昀用手撫摩著,如有所思地問。
景昀任憑她捶了一通宣泄,這才握住了她的拳頭,賠笑著道:“好了珞兒,今後的事情今後再說,現在你可不能太活力太久,金大夫說了,這些日子你要放心靜養。”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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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墨般的雙眸帶著初醒的惺忪和慵懶,茫然在景昀臉上盯了半晌,景昀的呼吸一下子粗重了起來,便將她抱入了懷中,雙臂使力,恨不得將她揉入身材中去。
“你這是乾甚麼?”寧珞倉猝奪過他的指尖,放在嘴裡吸吮了兩下,這才用力按住了。
……
等用罷早膳,寧珞閒著無事,便到毓仁宮拜見了徐淑妃,兩人相見,分外感慨,楊彥此次逼宮封閉了後宮,毓仁宮天然也受了影響,徐淑妃倒也不慌不忙,將兩個孩子藏在了暗室,本身則守在毓仁宮中,籌辦如果盛和帝有個萬一便以身殉之。
田豐顫抖動手,取出聖旨,朗聲宣道:“英王楊昀,仁善厚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封為太子,待朕百年以後秉承大統。瑞王楊彥,矇蔽君王,以仁孝之名,行乖戾之事,目無君父,傷害手足,廢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