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姬點了點頭,讓她先試奏一曲,寧珞這才舒了一口氣。朝著窗外一看,景昀的身影一閃而過,她思忖了半晌,躡手躡腳地提起裙襬便往外走去。
“奴婢傳聞錢嬤嬤做了錯事,被老太太打發回籍間故鄉去了。”
馬車朝前駛去,寧珞內心的獵奇便跟著馬車晃閒逛悠地冒了出來。
南疆魚龍稠濁,各種夷族大大小小稀有十個之多,民風彪悍,向來就是大陳境內最難統領之地,景昀親曆本地,比起呂先生的紙上談兵多了很多的興趣,小女人們聽得津津有味,就連寧珞也入了迷。
青磚碧瓦,白牆朱門,若不是瓊華書院那扇硃紅色的大門,任誰都不會信賴這樸實的院落是大陳最著名的書院。
“是的。”
“景師兄,你說的阿誰甚麼族的人真的用手抓飯吃嗎?”
“不痛。”
韓雲姬是名很溫婉的女子,柔聲細語,隻是一摸上琴整小我都變了,眼中彷彿華光四溢。她看上去很喜好趙黛雲,指導得分外細心,寧萱則溫馨地坐在角落裡,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韓雲姬的一舉一動。
呂先生也很對勁,不過他另有一個對勁弟子還冇有發言,不由得朝著坐在中間的寧珞看了疇昔:“珞兒,你呢?”
韓雲姬之前在宮中認得她,笑著走了過來:“九女人都這麼大了,出落得越□□亮了。”
寧珞恨得牙癢癢的,在位置上坐了下來,本日教習“六義”的呂先生分外陳腐,不準她們交頭接耳,固然現在的她已經冇有了疇前那爭強好勝的心機,卻也不想讓先生非難。
二十來位同窗都已經落座,一個月冇見,幾個夙來交好的都過來噓寒問暖,寧珞一一迴應了,還冇等她坐下,腰上便被人擰了一下,她扭頭一看,是兵部尚書餘大人女兒、她的手帕交餘慧瑤。
她定了定神,抬開端來微微一笑:“景大哥剛纔講得很好,我冇甚麼要問的,隻是我內心想,如果能有一天,我也能和景大哥這般踏遍大陳的山山川水就好了。”
中間幾名同窗暴露了不覺得然的神情,是啊,就算大陳民風再開放,世家貴女豈有拋頭露麵遊曆天下的先例,除非先去道觀做個寄名的女羽士。
真是邪了門了,向來愛好明豔之色的趙黛雲本日又穿了一件紅色雲紋綜裙,從後側影看,素雅文靜。
“錢嬤嬤這是如何了?”她佯做不經意地問。
寧萱的手心有些出汗,鼓起勇氣道:“韓先生,我習琴時一向有個關鍵,不曉得該如何練習,請先生指教。”
耳邊傳來趙黛雲和景昀的一問一答,彷彿“嗡嗡”叫的蒼蠅普通惹人膩煩。寧珞內心有些難過,無精打采地撕扯著桌上的小簿子,連甚麼時候呂先生和景昀一起走了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