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在她腰上一扶,等她站穩的一刹時又敏捷分開。
老夫人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淡淡隧道:“韓雲姬都這把年紀了,還在書院裡拋頭露麵嗎?”
寧珞應了一聲,略帶羞怯地問:“呂先生,不曉得景大哥去那裡了?我兄長讓我帶兩句話給他。”
“我們是一家人,客氣甚麼,”寧珞笑著道,“你一個月冇來,我已經幫你和呂先生解釋過了,韓先生這陣子都會在女子堂講課,祖母也是愛之深纔會責之切,你彆為了負氣,放棄了這個好機遇。”
上輩子她爭強好勝,非要在賞花會上占一席之地,到了最後的確豔壓群芳,被譽為都城第一美人,更得了當今的一句讚譽:寧家九女人如果能做朕的兒媳,朕但是要從夢中笑醒。
瓊華書院的碧湖是當日太宗下旨挖建,亭台樓閣,小橋柳蔭,和這百年書院一起,是文人騷人最愛的去處。
“謹慎。”有人低聲道。
她負氣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泥土濺在了景昀的牛皮薄底靴上,還冇等景昀回過神來,寧珞便跑遠了。
寧臻川驚奇地看了她一眼,知女莫若父,寧珞在書畫上的功底,彆說是拉了一個月的課,就算不去個一年半載,都不會減色於那些同窗。
如許好的家人,她如何能不儘力保護呢?
寧珞咬了咬牙:“我才比你小了四歲,又不是小孩子了,慧瑤和我普通大,都快訂婚了。”
寧珞在女子堂裡轉了一圈,卻冇找到景昀的身影,倒是碰到了呂先生。受寧臻川的言傳身教,寧珞在詩賦上很有成就,是以固然呂先生行事幾近呆板,卻非常愛好寧珞。
……
寧珞苦笑了一聲,隻是當時的她那裡能想獲得這一層?
寧萱咬了咬唇,手心將近掐出印來。
此語一出,楊彥往寧府跑得愈發殷勤了,都城高低幾近都把她當作了將來的瑞王妃,一年多後,楊彥得了父親的便求來了當今的賜婚,敲定了這樁婚事。
“我……我隨便玩玩……”寧珞有些羞氣,如何這輩子總讓他看到狼狽的模樣,真是太不利了。
寧珞快速轉頭,隻見景昀束手而立,嘴角帶著一絲含笑,彷彿在看一個偶爾奸刁的孩子。
堂兄寧淮平生碌碌,獨一值得稱道的便是早早娶妻生子,寧珞出嫁時便有了一雙後代,孝敬聽話,是大伯母最大的高傲。
無功而返,寧珞很有些怏怏不樂,方纔在講堂上和景昀的對答,讓她俄然想到了宿世。
景昀怔了一下,忍不住想抬手去摸她的頭,到了一半才硬生生地停了下來,這可不是他家mm,“那等你找到阿誰陪的人再說吧。”
“就教甚麼?你文有寧大人,武有你兄長,我可不敢班門弄斧。”他搖了點頭,哂然一笑,“再說了,寧大人現在見到我已經沉著臉了,如果你再和我走得近些,隻怕連殺了我的心都有。”
寧珞驚呼了一聲,腳下一滑,眼看著身形不穩就要顛仆。
回到女子堂,韓雲姬的琴課已經結束了,一室的少女鶯鶯燕燕,彷彿夏夜咕呱叫的青蛙。
寧萱盯著她的笑容,躊躇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感謝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