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小口氣倒不小,祖母來考考你,會背甚麼了?”
緋紅的雙頰、唇間的輕喃另有緊閉雙眸時微微顫抖的睫毛在他麵前掠過,他暗道不妙,隻好屏息凝神,在腦中唸了兩遍清心咒,又冒死想了些不相乾的事,這纔將這躁動壓抑了下來。
這如果在寧家,幾個孫輩能把老夫人哄得團團轉,而老夫人對幾個孫子更是嬉笑怒罵,歡暢起來能抱著哄,活力起來就拿著柺杖打,那裡會像大長公主如許一本端莊地扣問、鼓勵,如許看上去不像祖孫,倒像是下屬和部屬。
身邊傳來了一聲感喟,他敏捷地轉頭一看,卻見寧珞站在他身邊,神情哀淒。
景昀怔了一下,謹慎翼翼地將那玉牌拿在指尖摩挲了半晌,竟然有種熟諳的感受,可他卻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
綠竹鼓起勇氣回絕:“這如何行,這是奴婢們的分內事,世子歇著就是。”
“是。”景昀麵無神采地應了一聲。
寧珞嗔了他一眼:“我還道景年老是光亮磊落之人,卻本來也愛胡說八道,如何青竹她們向來冇有提起過,我看是你打呼嚕磨牙纔是。”
“你們都騙我!她冇有死,她不成能死!我來救她了,她如何能夠會死!”
寧珞偷偷看了一眼景昀,景昀仍然神采沉肅,在一群笑意盈盈的家人中顯得格格不入。
陶安大長公主、定雲侯府的老夫人堅信玄門,自老侯爺去後一向居住在侯府後院的小道觀中,道觀中供奉著三清賢人,中間是一進配房,安插得甚是簡樸厚重。
帶著這分猜疑,他緩緩進入了夢境。
寧珞給弟妹籌辦的禮品也經心遴選過了,一套白玉雕成栩栩如生的植物和一副前朝名家鹿野隱士的書畫,景錚和景曦都非常喜好。
兩人四目相對,寧珞的臉龐微紅,羞怯地避了開去:“景大哥,該起了。”
寧珞瞧著他的確眼下有些青黑,不由得擔憂地問:“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是啊,本來珞兒早晨會說夢話,還打呼嚕磨牙。”景昀諷刺道。
屋外的婢女出去服侍洗漱,青竹和紫晶是陪嫁丫環,天然不會缺席,而四葉和瓔香也在,見到景昀都齊齊躬身施禮叫了一聲世子爺。
這一覺睡得很香,醒來天氣已經大亮,他一低頭恰好瞧見寧珞也醒了。
大長公主的另一邊坐著一個仙顏女子,約莫三十不到些,寧珞聽景昀提起過,這是景晟的侍妾名叫青娘,是俞明鈺的陪嫁丫頭,而青娘中間坐著一名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和一名和十二三歲的少女,便是景昀的弟妹景錚和景曦,這弟妹都是俞明鈺所出,青娘並無子嗣,又非常經心照顧俞明鈺和弟妹,是以俞明鈺和景晟對她非常恭敬。
青娘微淺笑著,神情恭謹:“本日大夥兒都在,我便恰好提一提這事,夫人病弱,我管著這個家也有些日子了,本日少夫人來了,於情於理,少夫人都該當執掌中饋,不曉得少夫人意下如何?”
寧珞和景昀到的時候,內廳中的人都已經齊了,正中間坐著的恰是陶安大長公主,她是盛和帝的姑姑,眉宇間模糊和盛和帝有那麼幾分類似。本年已經五十開外的大長公主滿頭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