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珞想了一下,點頭道:“對,這就是在奉告你,要珍惜麵前人,不要比及今後悔怨。”
寧珞怔了半晌,把臉埋進了胸膛中,她內心的確悶得慌,明曉得阿誰江苾月是一個冒牌貨,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冇法戳穿。
回到府裡已經有些晚了,景昀和寧珞先去景晟房裡看望,景晟的病固然有轉機了,精力卻仍然不佳,偶然見到寧珞都會諦視凝睇半晌,眼中流下淚來,一個七尺男兒,瘦得都快脫了形了。
景昀神采大變,手中的茶盅掉在了茶盤中,收回“叮”的一聲脆響。
那女子雙目柔情似水,在畫舫的世人臉上一一掠過,逗留在景昀身上定了半晌,臉上垂垂起了一層緋色,她朝著景昀福了一福,柔聲道:“飛雲樓江苾月見過景公子,景公子光風霽月,奴家敬慕不已,本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景昀的手臂不但冇有鬆開,反而更緊了:“熱些好,免得著涼。”
他低頭去尋覓寧珞的唇,噙住了親吻一下,藉著夜裡昏黃的光打量著她:“如何不歡暢嗎?”
“必然有。”景昀沿著她的鼻子一起親了上來,逗留在了她的眼瞼上,悄悄地戲弄著她的睫毛,又一起向下,一邊還自言自語著,“莫非是妒忌了?讓我來聞一聞。”
他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捏了捏寧珞的臉頰笑著道:“不妒忌了吧?該妒忌的是我,你這麼好,我要好好守著你,不讓人把你搶走。”
景昀欣然道:“如果能像你說的就好了,疇前我隻怪她對我冷冷酷淡的,卻不知隻要她在我身邊,就算再不睬我,也是歡愉的。”
小畫舫悠悠行駛在江麵上,漸行漸遠,江苾月歌聲響了起來,恰是一首膾炙人丁的蝶戀花,那聲音輕靈委宛繚繞在江麵上,久久不能散去。
和疇前一樣,景昀在院子裡走了一圈,旋即便冷靜地進了房間,一語不發地坐在了俞明鈺的床前。
她定定地看著景昀,看著他恍然回過神來,看著他站了起來,又看著他邁開了腳步……
船上世人都有些唏噓,如許好的一名女子,竟然淪落風塵,看她言行辭吐,比之世家貴女都不減色。
寧珞柔聲道:“我也想母親,如果她在天有靈,說不定會返來瞧瞧我們,和我們說會話。”
寧珞也非常憂心,俞明鈺走得如此斷交,讓景晟和景昀幾近都一蹶不振,她不曉得該如何才氣讓景昀從這件事情的暗影中走出來。
“珞兒,”景昀停下了手裡的行動,輕聲叫著她的名字,“你用不著妒忌,這世上冇有誰能和你相提並論。”
景昀沉默了半晌,眉間的豎紋垂垂伸展了開來,剛要說話,便聽到內裡一陣短促的腳步聲傳來,家仆略帶惶恐的聲聲響了起來:“世子,陛下駕臨,已經……在門外了。”
秦宇安笑著道:“元熹,你還不快快上前將美人扶過來?”
這麼多人看著,伸手不打笑容人,更何況如許一個嬌滴滴的美人。
江苾月這纔將目光投向景昀,羞怯隧道:“奴家久仰景公子大名,更在客歲打馬遊街時得見公子風采,寤寐思服,展轉難安,本日得見足慰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