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不該聽信彆人的流言，不分青紅皂白便定了景昀的罪，可如果其他的，她想不出有甚麼錯。

景昀忽地叫人停了車，叮嚀景勒到那幾棟燈火透明的樓裡買了些點心和稀粥過來。

“再短長也短長不過我們世子爺，對吧，少夫人。”紫晶抿著嘴笑了。

她錯在那裡？

“少夫人本日如何想穿紅色的了？”紫晶有些迷惑。

馬車輕晃，不經意間便走了半路。

寧珞剜了她一眼嗔道：“就你話多。”

“她也不曉得背後之人是誰，隻曉得年前有人給了重金，教她穿衣打扮、言談舉止，還教她研習了古琴和那首江南小調，那日畫舫中說的每一句話，也是有人事前讓她背下來的。”

景昀的眼眸低垂，那稠密的眼睫投下了一道暗影，一動不動。

寧珞噗嗤一樂，如果讓花容月貌的趙黛雲曉得景昀叫她臭蟲，隻怕要氣得背過氣去。

寧珞踮起腳尖，奉迎地在他冰冷的唇上吻了吻，柔聲道：“是我錯了。”

幾個小婢女嘰嘰喳喳地湊在一起說了起來，在四葉口中，她家世子爺的確就是戰神下凡，所向披靡。寧珞在一旁笑著聽著，內心卻明白這北周身為大陳的夙敵並不是這麼好相與的，大陳曆經四朝，幾近每一朝都會和北周大動兵戈，文帝時乃至是禦駕親征，差一點便要折在西北。

“我揣摩著也應當是她，此人可真是甩不掉的臭蟲，”景昀皺著眉頭嫌棄隧道，“隻怕這些流言也是她漫衍的，我讓澤林贖身的時候謹慎些，隻是平空少了個大活人，又是她的棋子，總償還是瞞不過。”

他一下一下地親吻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那眼淚嘗進嘴裡鹹鹹的，掉入內心倒是甜甜的，就彷彿是在咀嚼這世上最甘旨的點心。

景昀愣了一下，坦誠隧道：“思疑過一瞬。”

景昀見她笑了，終究放下些心來，低聲道：“我不肯你曉得那些肮臟之事，冇和你事前籌議，是我忽視了。她的眉眼和你有幾分類似，我不謙讓她流落風塵，又怕趙黛雲那女人手腕叵測，不曉得會操縱她在都城做出甚麼事情來，固然我不怵她，卻也總不能不時防著，還不如儘快打發了她。我便讓澤林替她贖了身，她發了個毒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回都城，也算是斷了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

她站了起來，急倉促地就往外走去：“綠鬆，叫你扔的香包扔那裡了？還能找返來嗎？快去找一找！”

寧珞還要辯白，嘴被堵上了，隻收回一陣“唔唔”聲……

但是，她要說些甚麼呢？莫非奉告景昀，她上輩子是楊彥的老婆嗎？如果能夠，她但願景昀能永久都不曉得這件事情，她但願在景昀的眼裡，她是完完整全地屬於他的，冇有一點瑕疵。

“好好，疼死我，珞兒不哭了……”景昀哄道，剛纔的惱意都化成了美意，在內心咕咕地冒著泡。趙黛雲那些話必然是誑他的，心機過分暴虐。他的小嬌妻本來吃起醋來是這麼嚇人，剛纔的安靜滿是裝出來的，現在全露餡了。

“珞兒……”他喃喃隧道，“替為夫生個孩兒吧，男的我便教他騎馬射箭，女的我便待她如珠似寶……”

景昀的呼吸粗重了起來，一下子便噙住了她的唇好一頓□□，直到對勁地看到那慘白的唇瓣染上了一層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