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泗回身看向寧珞,笑著道:“恭喜姐姐,竟然這麼快就有了孩子了,這烽火連天的,我是太不測了。”
這馬車看上去非常豪華,車壁上鑲嵌著金絲,車頂上掛著一顆夜明珠,將本來諱飾得密密實實的車廂照得彷彿白天普通。身下墊著綿軟的羊毛墊子,身上蓋著繡著四海雲紋的錦被,幾近感受不到馬車的顛簸。
睡了這麼久,寧珞隻感覺腰痠背疼,便起了床,在房間裡走動了起來,她有了身子後固然憊懶,卻服從金大夫的話,日日走上一段路,傳聞今後輕易出產,之前練五禽戲的根柢也在,這幾日被折騰成如許,肚子裡的孩子倒冇出甚麼幺蛾子。
好一陣子冇見,衛泗竟然一下子變得嚴肅深沉了好多,之前阿誰陰鷙卻稚嫩的孩子就彷彿隻存在在了寧珞的影象中。
到了午膳的時候,寧珞想吃的那些東西便都放在了餐桌上,還多了一下酸爽的小菜、醬瓜,一向陪著寧珞用罷了午膳去午間小憩時,衛泗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哎呀夫人你醒啦?”有個清脆的聲音笑道,“小公子來看了你好幾趟了,我遣人去奉告他去。”
“油嘴滑舌的,”寧珞嗔了他一眼,“好了,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我的那些婢女和侍衛呢?內裡的戰況如何了?”
青蘿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衛泗有些委曲地看著她,小聲隧道:“姐姐的孩子,我天然會也是喜好的,今後我會好好待他的。”
“這些都是寧大哥購置的,我臨時替他領受著罷了。”像是看出了她的迷惑,衛泗解釋道。
寧珞豁然,叮嚀道:“你替我給景大哥送個信,彆讓他擔憂。”
她悲從中來,淚珠一下子便湧出眼眶,泣不成聲。
“我是小公子買來服侍夫人的,”那婢女甜甜地笑了笑,“夫人叫我青蘿便好。小公子另有公事在忙,不過夫人醒了,他必定會頓時趕過來的。”
“奴婢十四了,”青蘿熟稔地將她扶了起來,拿起一個團花墊子塞在了她的腰上,“夫人你歇一歇,喝點蓮子粥吧,你都昏睡了兩日了。”
這一日,衛泗破天荒冇有來陪她用午膳,寧珞本身用罷午膳後悶得慌,看著氣候不錯,便冇有去午憩,而是信步繞著府裡走了起來,快到了後院那邊,青蘿攔住了她,略帶嚴峻隧道:“夫人,那邊偏僻得很,草都長得有一人高了,還是彆去了。”
青蘿語塞:“這個……奴婢也不曉得呢。”
後院的確有些荒草,固然冇有像青蘿說的一人高,一道矮門攔著,從門縫裡看出來也看不出甚麼究竟,寧珞正要分開,耳邊有模糊的說話聲傳來,那聲音陰柔清雋,竟然聽著有幾分耳熟。
他的笑容光輝,寧珞幾近覺得剛纔阿誰凶惡的衛泗是她的錯覺,她下認識地便揉了揉眼睛,後退了一步,謹慎隧道:“衛泗,我盼了好久纔有了這個孩子。”
“珞姐姐。”
衛泗的眼神一黯,卻打起了精力笑道:“那隊北周軍我已經盯了好久了,陰差陽錯才救了你;你的那些侍衛和婢女覺得我也是仇敵,四散逃脫了,也不曉得去了那裡。”
寧珞又問他,她甚麼時候能回魯平城,衛泗卻老是皺著眉頭道:“魯平城那邊亂得很,侯爺自顧不暇,莫非你還要替他去添亂?我已替你送了信疇昔,他也冇派人過來接你,想必是有他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