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還是冇有？”

白敏敏這話壓得低了些。

江緒醒後，便聽諸位將領彙報了一個時候，底下人遞上厚厚一摞密信摺子，他坐在油燈下頭，讓人將說閒事的呈了上來。

然這不會說話的也不止白敏敏，明檀好久未出，突然露麵，很多貴女都上前與之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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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真是為國為民，忍辱負重呢……”

說來，靖安侯交還兵權一事亦非常奧妙。

定北王府的車馬一起駛出春正大街，明檀端坐車內，不知怎的，她俄然撩簾往外叮嚀道：“去靈渺寺。”

西北起戰源因北訶虎視陽西路，可現在的主戰兩邊已變成大顯與羌虞。

白敏敏與周靜婉對視了眼。

她用了一小塊糖酪青梨，又道：“說來，爹爹交還兵權以後，人也輕鬆了很多，待母親出產，他也能多些時候陪孩子，是功德。”

三兩句話題扯開，世人一道說著話，去戲園子看了兩折戲，又去馬球場上看了會子馬球，明檀這傷方愈不久，不宜過分勞累，是以就籌算迴轉了。

“王爺醒了！王爺醒了！”守在帥帳內的兵士俄然跑向外頭欣喜通傳。

北訶被大顯打了個措手不及，節節敗退，哪還敢肖想陽西路，灰溜溜地往北迴遷百裡，保持盟的羌虞也棄之不顧。

周靜婉也欣喜道：“定北王殿下吉人天相，定會醒的。軍情多數延時，說不準我們聽信的這會兒，殿下已然醒了。”

攻城之戰向來多艱，臘月深冬打至入春回暖，西北邊地已是屍橫遍野，疆場上煙燻火燎，鮮血裹雜著將來得及清理的屍身腐臭味道，感染得整片天空都是蒙著層灰的暗色。

榮州若好光複，也不會成為大顯失落十三州的最後一州了。羌虞兵強馬壯，又占儘地形上風，饒是江緒與諸員大將親身領兵，也霸占得非常艱钜，常是方進三寸，又被逼退兩寸。

明檀含笑不語。

“阿檀，你還好吧？”白敏敏有些擔憂，又有些煩惱，方纔這衛兵的神采也冇甚麼欣喜之意，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問！

若說陛下寬宏，這兵權但是實打實地拿歸去了。

大師都覺得，她有此舉是既往不咎之意，可厥後回府，她對定北王殿下卻絕口不提。

幸虧府中有章含妙這麼位熱中此道的小姑子。

白敏敏膽量大，趁著今兒府上人多，她不好翻臉拂了自個兒的麵，謹慎翼翼問了句：“阿檀，我有些想不通，定北王殿下出城那日，你還追上去讓人彆死，怎的這幾個月對王爺動靜倒是……”

是他嶽丈大人寫的，寫的都是朝堂上與劉禦史爭辯，他先前未請聖意便斬懶戰將領是否應斥，洋洋灑灑百餘字，隻字未提或人。

江緒默了默：“靖安侯府的拿來。”

診完脈，軍醫長鬆口氣：“王爺無大礙了，再好好療養幾日，便能下榻。”

明檀掃了她一眼，聲音冷酷：“我讓他彆死，那是保全大局，若他死活與大顯國土無乾，與大顯將士無乾，誰愛管誰管。”

“是啊，現在可好些了？瞧著清臒了很多。”

窮寇莫追，何況大顯之意本也不在北訶，西北兵力又不敷以分兵而戰，是以江緒拿捏著羌虞與北訶締盟圖取陽西路一事做文章，向羌虞所占榮州進發，建議光複之戰。

“對了，聽我公公說，姑父昨兒在朝堂上與劉禦史爭起來了？”白敏敏摸索，“彷彿是因定北王殿下在西北斬了位將領的事兒，因著這事兒，劉禦史還翻起他延了五日才趕上雄師的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