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見大局已定，定北軍攻城不傷百姓，可守城的羌虞軍兵竟棄全城百姓於不顧，城中四灑火油，欲與定北軍同歸於儘。

很快，白敏敏與周靜婉便被強行送了出去。

江緒：“……”

待綠萼換了新奇果盤過來，明檀也虔誠叩拜完牌位，從蒲團上起了身。

“是。”綠萼破涕為笑，低首福身，也不與口是心非的或人辯論。

“吵完了？”江緒沉寂抬眸，在世人麵上掃了一圈，又停在一向冇參與辯論的沈玉身上，“你如何看？”

就在這上京諸家因西北戰事停頓心安歡樂的同時，榮州戰況也愈發撲朔迷離。

邊地寒苦,上京春深。

定北王殿下轉醒的動靜，是在一個月後與定北王率軍殺過越河、兵臨榮州主城之下的動靜一道傳入都城的。

他的聲音不算很高，可在這沉寂夜色下，似是一字一句，敲進了身後將士的內心。

“這是否太倉促了些……”

明檀掃了她一眼：“我的莊子，我想何時去便何時去。”她放下銅剪，“時候不早了，你倆也該回府了，素心，綠萼，送客。”

沈玉被點到名，考慮了會兒，緩聲道：“末將覺得，攻城一事的確不宜再拖。即將入夏，西北邊地，秋冬苦寒，夏暑酷熱，一熱起來，民氣暴躁在所不免，且這場仗從年末持續至今，已近半年，軍兵都已怠倦非常，再持續拖下去，恐怕不容悲觀。

守城敵軍明顯已是強弩之末，然羌虞蠻族，骨子裡不乏猖獗獸.性，先前假作空城詭計令定北軍猶疑不前，贏苟延殘喘之機。

“走。”他沉聲道。

江緒身著繡有蛟龍紋樣的玄黑戰袍，手握戰馬韁繩，沉寂望著不遠處的綏泱城門。

“保衛國土，光複榮州！保衛國土，光複榮州！”

說來這越河跨得比諸位兵將設想中輕鬆很多，越河一過，前路無遮無擋，便是榮州主城堯城――落入羌虞之手後，羌虞給其改了漢名，綏泱。

他抬眼：“一個時候前，本王收到密信，羌虞內鬨，羌虞首級第三子調兵迴轉，不肯再援榮州，現在城中僅餘羌虞首級與他宗子所率一萬兵將，坐困愁城。”尾音沉沉，他將那麵旗，穩穩插在綏泱之上。

“王爺三思！”

“回王妃，是。”

有將士想要過來幫手，可與敵軍交纏著，一時不得脫身，沈玉也不知如何想的，看了眼江緒，艱钜又樸拙地從牙縫擠話道：“前些光陰部屬還覺得，還覺得部屬做錯了甚麼，厥後才曉得，本來是王爺一向，一向充公到王妃的信――”

還願一事件早不宜遲，若懶憊不守諾，惹了佛祖不悅，得償所願之事立時生變如何是好？

江緒聞聲，一劍掃開麵前敵軍，以凡人不成及之速移至沈玉身前，一力撐起斷塌橫梁。

“何時不能會賬，非要這幾日去。”白敏敏忍不住嘀咕了聲。

……

這話也甚是有理，可城中真假難定，很多持儲存態度的將領還是不同意剋日攻城。

入夏，綏泱城破的動靜敏捷傳遍大江南北。

路行月餘，秋分之際，定北軍班師回朝的動靜在上都城中不脛而走。

“這綏泱二字，也到了該改回堯城的時候了。”江緒拔劍，利落指向城門，白光映照出他流利英挺的表麵線條，“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