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就卻之不恭了。”白敏敏也是個臉皮厚的,想著也不算生人,章懷玉那麼一說,她那麼一應,就心安理得坐進雅座了。
“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喜好麼。”
那夜溫香閣選花魁,兩年纔有一回的熱烈事兒,章懷玉早就承諾要帶她去一觀盛況。走在路上,章懷玉不時瞥她,醞釀半晌,纔不安閒地咳道:“阿誰,你還好吧?”
“你倒是接著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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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懷玉展扇緩搖,慢道:“你猜得不準,這武林盟主雖已曉得本相,卻還是打著匡扶正道、整肅江湖的名號,將魔教一乾人等殺了個潔淨,那妖女,還是他親手所殺。”
“原也不必你付,這樓是我開的。噢,忘了奉告你,聽雨樓也是我開的。”
那夜溫香閣選出的花魁很美,是那種女子也會忍不住讚歎的美,某家公子哥兒以千兩黃金拿下花魁春宵,白敏敏悄聲問:“你為何不出價?”
雖看過很多話本,可白敏敏於男女□□上遲緩非常,不知自個兒對章懷玉情義漸生,還經常想著章懷玉與舒景然熟悉,三不五時便向他探聽舒二近況。
“你帶我來這做甚麼?”夜裡穀中烏黑,風沾著夜風,也透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你胡說八道甚麼,”白敏敏驚了,“不成能,我從未見過這般話本!”
宴客用飯時,白敏敏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你為何曉得這武林盟主會如此做?平話先生都說了,這個故事是他第一回說,難不成這話本是你寫的。”
“分歧我交友莫非同你交友?傳聞你那婚事不成了,如何,你這是看上舒二了?”
“我若喜好,還用得著搶?”
“你也不消太難過了,你和舒二本就分歧適,他那人無趣得緊,若和他在一塊,可有得你受的,且他母親端方極嚴,總之嫁給他,日子可不好過。”章懷玉安撫了好半天,又道,“固然你這性子委實和大師閨秀冇甚麼乾係,可就憑家世邊幅,也能尋上一門不錯的婚事了,再說了,冇準有人就喜好你這性子。”
白敏敏迷惑:“嗯?你這是甚麼意義?”
直到那日茶社聽書――
“常日那些話本都有趣俗氣得緊,聽了上半場,便能想出下半場。笑話,堂堂武林盟主,如何會為一介妖女與江湖諸派為敵?白大蜜斯都能想出的戲文,不過就是哄哄你們這些閨閣女人罷了。”
實在很多時候白敏敏本身都不明白,她的目光,到底是如何從打馬遊街探花郎淪落到章懷玉這一事無成浪蕩子身上的。
她猶疑開窗,站在窗外的不是旁人,恰是一日未見人影的章懷玉。
“長這麼美你都不喜好,你眼神是不是有甚麼題目?”
“……!”
白敏敏心癢得緊,立時遣人去周府討了張邀貼,光亮正大溜去了茶館。這也是冇體例,婚事黃了以後,母親嫂嫂看她看得頗嚴,成日拘著她在家學女紅,若無人相邀,是決計不會等閒放她出府的。
“嘖,你疇前就冇和人搶過女人麼。”
“你還說!”
“嗯?我挺好的。”
兩人還是同疇前普通,好生說上三句便要爭嘴,可漸漸的,兩人也都明白,他們同疇前有些不一樣了。
白敏敏是女人家,雖做了男裝打扮,到底不好和一群陌生男人在樓下堂中擠挨坐著,幸虧她深諳“能用銀子處理的題目都不是題目”這一事理,輕車熟路走向二樓某間雅座,極有規矩地提出了想要用一兩金換雅座之席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