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監的那位是師祖,門生找的是師父。”文士搖點頭,當真的解釋道。
院子裡,巧巧手握菜刀,一臉警戒的望著那陌生男人道:“你找誰?”
不然,明天心軟收一個,明天收一個,他趙公子家豈不成了善堂?
趙昊這才感受冇那麼煩躁了。
“師父不收,我就長跪不起,死也不起!”王武陽卻毫不泄氣,收回了長跪宣言。
“呃……”趙昊當時就詞窮了,看著馬湘蘭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家老爺去坐監了,你還是早晨再來吧。”巧巧悄悄鬆了口氣,但決計不會放他出去。
不消問了,本身的住址也是雪浪那廝泄漏的,怪不得他比來不敢露麵,本來是怕本身跟他算賬。
巧巧便夾一注用涼水鎮過的麪條,盛進趙昊碗中,再澆上醬汁和蒜汁。一邊將麵遞給他,一邊小聲提示道:“那人還在外頭跪著呢,我看他都要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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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打了個寒噤,心說壞了,低估納蘭詞的殺傷力了……
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愁死橋上的男人了。
趙昊也打量著這秀才,見他不過二十出頭,眉清目秀一臉書卷氣,讓人很難心生敵意。
“咳咳……”高武在一旁咳嗽起來,冇想到公子不收徒,竟然是這類奇葩來由。
“哦?”趙昊身後立著高武,天然冇甚好怕。淺笑著問那文士道:“這位秀纔有何貴乾?”
這下怕不是被馬湘蘭賴上了吧?
趙昊聽著馬湘蘭的琴聲,腦海中驀地蹦出四句詩來。
說完便甩手出來院中。
“是如許的。”王武陽跪在地上,口齒清楚的解釋道:“門生乃王弇州之侄,前番叔父進京,命我代為收看手劄。上月,收到雪浪法師寫給叔父的函件,上頭附有師父所做的六首詩詞。”
可他越解釋,巧巧越胡塗,直到瞥見趙昊的身影拐進巷子,她才帶著哭腔道:“你可算返來了,此人在外頭轉悠半天了,說的話也聽不懂。”
“那你就跪吧。”趙昊翻翻白眼,冷聲道:“想跟我這兒耍賴皮?做夢去吧!”
還包含著一股伯牙遇子期般的莫名歡樂……
趙昊本想在屋裡,眼不見為淨,可這時南京已經入梅,氛圍又潮又熱,呆在屋裡渾身不舒暢。
第二天開張前,趙昊調集酒樓全部員工,正停止月度訓話。
‘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東風滿麵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
是以,這個口兒必然要紮得死死的,涓滴不容籌議!
明顯冇有。
高武趕緊擋在趙昊身前,唯恐這瘋子會傷害到自家公子。
那秀纔打扮的文士轉過身來,定定看著趙昊道:“叨教足下高姓大名?”
誰知家裡竟然也不安生。
真正的來由是,本公子憑甚麼收你為徒啊?
“這位女人有禮了,門生王武陽,特來拜見恩師。”那文士便整整衣衿,朝著巧巧拱手道。
趙昊撥拉開高武,一臉不解的問那王武陽道:“叨教,我熟諳你嗎?”
便客氣答道:“鄙人趙昊,還未就教仁……”
“不就是拜個師嗎?你收下他就是了,又少不了你甚麼。”巧巧畢竟心軟,已經被王武陽跪過來了。
想到這,趙昊哪另有表情擺甚麼老闆架子?草草結個尾,便灰溜溜跑回家去了。
“哦……”趙昊恍然,本來這廝是王世貞的侄子。雪浪向文壇盟主求援的事情,他也是曉得的,可冇想到,援冇求來,倒來了個王世貞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