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祖孫五人吃完了粥,趙立本又罵起趙創業來:
“哎呀,竟然是嶽丈和親家連袂而至,公然是磨難見真情!”
他手指一撚,便從會票下抽出一張紅紙來,上頭寫著趙守正的年庚!
卻幾乎和來人撞個滿懷。
所謂有求於人必低聲下氣,趙昊乖乖跟著父親向二位嶽丈行了禮。
趙守正點點頭道:“嗯,我也是這個意義。”
“這是甚麼意義?”趙立本嘲笑一聲,趙家四人也全都呆在那邊。
兩人的肩輿都遠遠停在街口,乃至冇帶侍從,彷彿不想讓人看到。
趙立本看看二人,又看看那兩個信封。伸脫手指挑開一個信封的封口,一張五百兩的會票便露了出來。
趙創業自知理虧,悶頭刷鍋不說話。
他們有些難堪的笑笑,劉員外便道:“出來說話。”
趙昊幾乎背過氣去,去姑蘇結婚?那不成贅婿了嗎?香蕉你個芭拉,還要不要點臉啊!
劉員外是長輩,又不是官,天然統統以周祭酒為主了。
“吾等往矣!”
“不錯。父執且寬解,冇有過不去的坎。大師幫襯幫襯,總能捱疇昔的。”劉員外也從旁安撫道。
趙昊倒是頭一回見這兩位,隻見此中一個身材乾癟,斑白的頭髮滿臉皺紋,看上去比趙立本年紀還大,應當是父親的將來嶽丈,堂堂國子監祭酒周大人了。
“好說好說,本日可貴豔陽天。”周祭酒朝著趙立本拱拱手道:“垂白叟刻苦了。”
後罩房。
父子倆便迎著朝陽,鬥誌昂揚的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趙家出事兒以後,便一向門可羅雀,冇想到本日竟有兩位客人,一大早就前來登門。
“那我們就解纜吧!”趙昊重重點頭。
趙立本淡淡笑道:“讓二位親家見笑了。”
“呃……”
趙創業一聽就來了精力,揮著水淋淋的絲瓜瓤道:“好哇,多借點。你阿誰親家幾十上百萬的身家,指縫裡隨便漏點,就夠我們家疇昔這個坎了。”
“垂白叟包涵。”劉員外乾咳一聲,悶聲道:“此去休寧路途崎嶇悠遠,小女體弱多病,恐怕難以跟從……”
這時,趙昊和趙顯搬了兩條臟兮兮的長凳,另有一張搖搖欲墜的破方桌,擺在了天井裡。趙守正又找了塊磚頭,墊在桌腿下,桌麵上這才氣擱得住東西。
那庚帖是訂婚時,趙家交給周家的信物。現在卻重新呈現在趙家,總不成能是不謹慎夾帶的吧?
趙立本還倚在牆根下曬太陽呢。
趙立本罵完了老邁,卻見老二父子穿戴整齊,彷彿是要出門。
劉員外也從速取出個一模一樣的信封來,一樣遞到趙立本麵前。
“兒啊,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從明天起,我們必然要放下無所謂的麵子。”趙守正不放心的看著趙昊,固然兒子同意了軟飯雙吃的發起,但他還是擔憂兒子的少爺脾氣,受不了那份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