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弟啊馮賢弟,你整日裡吃我的喝我的,圍著我轉了七八年,如何這一下,就連門都不讓我進了?”
又想到昨夜說過的大話,他若白手而歸,豈不讓兒子絕望?
趙守正被兩人一唱一和弄得有些心中打鼓,心說莫非本身走了眼,真的買了假貨不成?
待送趙守正出去,那張員外和朝奉兩人轉回了客堂,終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看著兩人談笑風生的出來裡間,趙昊這才咬牙切齒而去。
~~
“這漏撿的,過癮!還是老闆老辣,幾句話就讓趙二爺慌了神,把真的當作了假的。”山羊鬍朝奉豎起大拇指,馬屁山響。說完又得意的笑道:“並且,這趙二爺看了半天也冇看出來,這活當竟然能夠變死當。”
“賢弟,今後有買賣,多多照顧愚兄哦。”
‘二十兩?’
醉酒以後,趙守正嘴上再冇了把門的,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往屋裡走,一邊吧嗒吧嗒掉淚開了。
說著話,他端了個托盤過來。托盤上擱著一張寫好的當票,另有十錠二兩一個的小元寶。
此中冷暖,外人怕是難以體味萬一。
趙守正將筷子遞給兒子,獻寶似的一臉對勁道:“如何,為父不是吹牛吧?隨隨便便就籌到了。”
“劉兄啊劉兄,當初你老父病重,是誰幫你延醫問藥?無錢下葬時,又是誰奉上了百兩紋銀?如何輪到我背時了,你卻連一兩銀子也不肯借?”
看到趙昊出去,他才放下心來道:“兒啊,你這是去哪了?再不返來我就要報官了。”
想必那當鋪儲存的當票上,這‘日’字會更加標準。
趙昊的目光,卻落在菜碟中間的,那十枚小銀錠上。
本來那‘刻日壹月’的‘月’字,兩條腿短的非常,說是‘日’字彷彿更安妥。隻是前一句中‘每月行利’的‘月’字非常普通。讓人挨次讀下來,當然不會往‘日’字上遐想。
“我另一個同窗不但留我吃酒,還封了一百兩給我,隻是朱子雲‘適可而止、無貪婪也’,為父便冇有再拿人家的銀子。”
“他個書白癡能看出來,我還開甚麼典當行?”張員外對勁一笑,將那玉佩交給朝奉保管道:“冇有這類不淺顯務的流浪公子,我們賺誰的錢呢?”
~~
趙昊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嗯。”張員外點點頭,一言不發的看著趙守正。
趙昊撿起當票,定睛看著上頭‘執帖人趙守正,今因急用將己物當現銀貳拾兩。奉今出入均用現銀,每月行利玖分,刻日壹月為滿,過期任鋪變賣,物主自甘,此帖為照。’的鬼畫符似的字樣。
乍看一眼,彷彿冇甚麼不當。但趙昊聽到了那張老闆和朝奉的對話,曉得這當票上定有玄機,便又一筆一劃的看了好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
趙守正正站在巷口向外張望。
堂屋中。
隻見張員外珍惜的摩挲著那枚玉佩,對勁洋洋的對朝奉道:“聽聞當今新君深愛陸子岡的作品,這但是他技藝大成的真作,並且是罕見的於闐玉佩,現在五百兩也拿不下來。”
趙昊也幾乎驚撥出聲。的確坑爹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