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一愣,忙道:“我冇走,你如何啦?是不是做夢了?”謝曜“啊”了一聲,又反幾次複摩挲她的臉龐,才鬆了口氣,做出如釋重負的模樣:“是啊,我們說好一起捉雲,但是你卻被雲抓走了,我在地上追啊追,如何也追不到。”
身後是矗立入雲的雪峰,四周是澄碧如洗的藍天。謝曜揹著天書,在雪地裡健步如飛,冷風颳過,天書彷彿嗅到氛圍中沁涼潤透的味道,展開雙臂,心語切切,情思無窮。
謝曜忙搖手:“不是不是,此次絕對不是。”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張疊好的紙,雙手遞給天書。天書將紙展開一看,但見是一幅畫,透過窗戶是藍天白雲,清澈的小溪旁坐著一名白衣女子,正翻動手中紅色的花繩,勾畫完整,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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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好聽。”
“嗯,我要看你學兔子走路,兔子耳朵長長,快點快點。”天書坐在地上鼓掌,謝曜卻偷眼瞧了瞧她,支支吾吾的道:“天書,你前天教我一個成語‘將功折罪’,那我可不成以把這個送給你,不學兔子跑?”
閒暇時候,陽光正暖,兩人便在溪邊玩翻花繩,一條繩索加上工緻的手指便能夠翻轉出很多的花腔,常常不經意間,便消磨一下午的歡愉光陰。
謝曜道:“做事要有始有終,我必然要把雲帶歸去。”
不出所料,謝曜翻了兩下便卡住了,抓抓頭髮認輸。
兩人說談笑笑清算了東西,便籌辦下山。臨行前回望了一眼山洞,謝曜不由問道:“天書,我們還會上來嗎?”天書笑著道:“當然,歸正就住在山腳下,隨時都能夠上來。”她頓了頓,接著道:“給這個山洞取個名字罷。”
“謝曜洞!”
天書將手擦了擦,接過宣紙一看,“噗”的一聲笑出來,瞪他一眼:“我有這般醜嗎?”隻見紙上畫著一個簡筆人正在晾衣服,筆墨濃淡不一,線條也全無美感,天書看了半天,忍不住轉頭又對謝曜一一指導,那裡欠都雅,那裡都雅,末端將紙還給他,讓他持續回屋裡玩去。
天書瞧他神采,笑道:“你送給我甚麼?如果又是野草澤花,那我可不依。”
上山輕易下山難,這一下兩人磨磨蹭蹭,大中午也才走到山腰。山腰另有浮雲,謝曜俄然從懷裡取出牛皮袋子,將雲霧往袋子裡裝。天書怕他不謹慎給滾落山崖,忙抓住他手臂,問:“你這是何為?”
天書蹙眉假裝思考,她俄然伸手摸摸謝曜的臉龐,道:“世有苗人養蠱,取蟲蛇之類以器皿盛貯,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獨活者,即謂之為蠱。經心飼數十年,再殺此蠱,取其心血,能使苗人獲益很多,好處不儘……”
但見小山嶽上兩塊巨岩聳入雲霧,彷彿真是神仙所居。她此生是當不了神仙了,不如取個名字彌補本身心底的一絲但願。
“苗人是喜好她的蠱嗎?”
謝曜慎重的接過紙,回身又歸去練習。天書轉眼便將此事拋在腦後,用心致誌的晾衣服。
而後兩人便一向居住在天山下,天書垂垂風俗洗衣做飯,籌劃家務。謝曜常日裡就和蘆葦玩耍,或是蹲在溪邊看魚兒遊來遊去,偶然看到長得標緻的花花草草,便會摘來送給天書。
腳邊的蠟燭已經燃儘,天書迷含混糊醒來,推了推身邊的謝曜,輕聲喚道:“起來了,我們回家。”謝曜昂首,看她一眼,俄然伸手將她緊緊抱住,大喊道:“天書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