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圍著屋子交來回回走圈,摺扇一下複一下的敲在掌心,嘴裡碎碎唸叨:“甚麼狗屁傻蛋,你救過她,我就冇有救過嗎……哎,但是跛妹恰好喜好阿誰狗屁傻蛋……那狗屁傻蛋如果和我搶跛妹,我就殺了他……哎呀不可,我如有這邪念,不等我殺了他,師父就會先把我殺了……罷了罷了……”
丁躍討了個敗興兒,也不活力,而是道:“阿誰蒙古兵說‘臭混蛋,把你的馬趕走,不然我就一槍挑了它’!”他話音甫落,那邊卻傳來一聲哀嚎,四人循名譽去,但見一名衣衫狼狽風塵仆仆的少年正和一名蒙古兵相鬥,他握拳一砸,那蒙古兵遁藏不及,便被砸斷手肘。右邊另一名蒙古兵持槍奔上,長槍一刺便要攻到少年肋下,這少年不慌不忙,側身閃過,儘是極其上乘的輕功,他旋身飛起一腳,正中那蒙古兵的腦門,瞬時之間,兩名蒙古兵士都已經被他打倒在地,半晌爬不起來。
程英見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辭,怕氛圍沉悶,回身走到窗前,取出碧玉簫,悄悄放在唇邊吹奏。
她這幾句話不緊不慢,斯文體貼,申屠行衝矜持一身橫練工夫出入江湖多年,從冇見過程英這般和順的女子,更彆說有人細心相待,一時候隻得訥訥點頭,冇有答話。
丁躍忍不住脫口而出,幸虧門外的程英也問出一樣的話,他聲音小便被袒護下去。
丁躍正待上前招惹,程英卻從船艙裡走出來,彷彿她身上特帶的文靜氣質,便是丁躍也不美意義在她麵前無禮,朝陸無雙眨眨眼睛,鑽出來看申屠行衝。
陸無雙頓時發展兩步,一把捂住嘴,麵色大紅,心下一轉,認定丁躍是用心占便宜,不由柳眉倒豎,大聲罵道:“丁躍,你這恬不知恥的淫賊!我要殺了你!”語畢一把拔出腰間彎刀,唰唰唰三刀朝丁躍砍去。
丁躍想了想,歪頭道:“在涼亭我脫你衣服,抱了你半天……啊喲!”話冇說完,陸無雙貼著他頭皮便是一刀,削掉幾縷頭髮。丁躍見她動手來真的,哇哇亂跳:“媽呀,陸無雙要殺他夫君啦!”
申屠行衝見狀,不由脫口讚道:“好技藝!”
丁躍飛鴿傳書將信寄去襄陽,心下惴惴,固然他師父武功高強,到底是條光亮磊落的豪傑,從不會思疑身邊人,若這洪淩波企圖下毒、行刺,指不定還傻傻的中招。
程英轉頭一望,卻見申屠行衝一臉茫然的模樣,不由略覺有對牛操琴之感。她朝申屠行衝微微點頭,“申屠師兄,你好好歇息罷。”回身出了房門。
丁躍那裡肯斷念,可他不敢再打攪申屠行衝養傷,隻得抓抓頭髮,翻箱倒櫃的找出一麵鏡子,閒坐著自問自答:“我俊不俊?俊!跛妹喜不喜好我?喜好……”
丁躍呆呆的摸了摸臉,見刀砍來,忙跳上船舷左閃右避,口中大呼:“無雙妹子,我此次真不是用心的!”
申屠行衝不通樂律,隻覺簫聲清澈,動聽之極,待程英一曲結束,他才問道:“你這支蕭真都雅,是那邊得來的?”
陸無雙轉頭撥了撥耳邊髮絲,垂眸道:“我從李莫愁部下逃脫,幸虧半道上遇見……遇見一小我,是他三番兩次幫我化險為夷,還……還叫我‘媳婦’。前些日子李莫愁半道反對,傻蛋與她打鬥,慌亂中我與他分開了,若不是如此,便也遇不見表姊你。”語畢,她又細細的給程英講起那“傻蛋”的表麵、武功,隻將他誇的天上有,地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