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勢大好，要殺我，就快動手！”李莫愁冷冷的說道。

洪淩波臨死倒也不再拘束，將心中滿腔的話都說了出來，她垂下視線，柔聲道：“自幾年前初見，我……我便對你歡樂的很。厥後陰差陽錯能留在你身邊數日，已是天大的幸事……咳咳，我本覺得天長日久，你定然會喜好上我，可冇想到……冇想到你竟是有過老婆……”

李莫愁罵了一會兒，見謝曜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不為所動，彷彿一副和尚入定的模樣，不由泄氣。

謝曜想到天書，傷處疼得讓他額間虛汗連連，咬緊牙關，沉聲道：“那我便陪我的老婆同死！”天書對他的情，即便是三生三世也酬謝不了的。

“淩波！”李莫愁渾身一震，那裡推測她會他殺，上前兩步，卻被情花禁止了來路。

謝曜被她一吼，緩過神來，抬眸淡淡看她一眼，“嗯”了一聲。

洪淩波正欲大喜，就聽李莫愁沉聲道：“你去殺！”

“師父……”

李莫愁那裡知貳心中所想，還當他在笑本身方纔所言的那番話，不由大怒，嗬叱道：“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聞聲冇有？”

謝曜曉得她要說甚麼，不由深深的歎了口氣，“你如何還不明白？你是我的好門徒，她是我的好老婆，我先救我的好門徒，此乃仁義；再歸去救我的好老婆，她也定會瞭解我的仁義。”

她總覺本身平生命苦，滿腔情義付諸東流，但說到底那負心郎和她畢竟有過歡樂日子。隻可惜了洪淩波，到死也冇得人一分情。

她終是冇有忍住，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望著一方天涯，喃喃道：“自古忠與義，最是……兩難全。”

洪淩波自知時命不長，抬眼問：“師父，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她彷彿現在總算明白了本身為何對謝曜如此恨之入骨，除了因為正邪不兩立，更因為本身潛認識裡將他拿來和陸展元比較，內心常常怨念，為何陸展元不是姓謝的那樣，武功蓋世，敢作敢當，密意如一……這些怨念垂垂化為恨意，便再難消弭。

李莫愁說罷，環顧四周，卻不知如何闖出這情花坳。

李莫愁畢竟不笨，她也瞧出謝曜正在悄悄療傷，心下一驚。何如長劍被折，冰魄銀針又被魚網吸附，不知如何動手。

她說到這裡，語氣難過哀思，哽嚥了一下，複而抬起眼，輕聲問：“師父，倘若我和師母……一起……一起摔入這情花叢裡，你隻能救一小我，你會救誰？”

四下裡世人聽她語氣不對，皆是驚然，黃蓉率先反應過來，大聲道：“且慢――”

謝曜心下不明，柔聲道：“你說。”

“聞聲冇有！”

洪淩波心頭一痛，劇毒發作，又大口大口的吐出鮮血，她眼裡含淚：“好罷……好罷……借使我再早生幾年，比師母先遇見你，你會喜好我麼？”

陸無雙感念師姊平素相待之情，傷痛難禁，放聲大哭，叫道：“師姊，師姊！”說著便要奔入情花裡，幸得被丁躍攔腰抱住，“跛妹！彆混鬨！”

謝曜瞧李莫愁神采衝動，恐怕她失手將洪淩波殺死，立時開口：“淩波，你莫要說了。”

洪淩波聞言幾欲站立不穩，陸無雙聞聲也是駭然，當下便道：“李莫愁，你彆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