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了掂,竟然頗重。
“私……私甚麼?”
謝曜抬手將他扶起,向郭靖笑道:“此次便真的是我門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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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他便安步到相思樹旁。看著枝繁葉茂的大樹,謝曜思念如潮,乾脆坐在樹下,閉目凝神,六月夜裡輕風陣陣,晚風送來花香,他眼皮沉沉,竟自睡去。
謝曜道:“我來的倉猝,未備賀禮,幸虧婚期尚在明日,待我去……”
她頓時驚的從床上坐起來,呆呆的喊:“媽……”
“豔陽高照,很好。”
“一個死了的人有甚麼好?我有那裡比不上她?”郭芙內心這般想,嘴上便說了出來。她呆呆的看了眼謝曜大開的房門,閃身走進。
郭芙又是衝動又是驚駭,心想:若我穿上這身嫁衣,謝叔叔會不會將我當作她老婆?酒壯人膽,酒令智昏,她不及細想,緩慢的將那東西抱在懷裡,低頭拜彆。
郭芙被她神情看得內心發毛,不安的繞動手指,“我……我……”
那人倚在角落的廊柱中間,聞聲響動,回過甚來,膚白勝雪,淚眼婆娑,一身美麗的粉紅衣衫,恰是快做新娘子的郭芙。
一眼便看到枕頭下的包裹,郭芙忙上前翻開來看,但見一家陳腐的嫁衣整整齊齊的疊著,內裡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恰是謝曜亡妻的靈位。
“如何?莫非你不喜好他?”
黃蓉驀地聲色俱厲,將郭芙嚇了一跳,隨即顫抖的抬起麵龐,又滑下眼淚,咬著嘴唇道:“媽,我曉得,但是我心底更喜好謝……”
謝曜臨走將胡懸壺拉到一旁,低聲叮嚀了幾句師姐師兄的事情,胡懸壺一聽天山雙俠的名號,忙不迭的點頭。
郭芙雙眼板滯,見到他猶自癡癡,低聲道:“謝叔叔……莫非我內心在惦記你,你便也來惦記我了麼?”
謝曜一瞧她臉龐,與天書全然分歧,頓時驚出一身盜汗。但隨即一股肝火油但是生,怒到手掌微抖,怒得說不出,怒到一個頂點,謝曜再也忍不住,反手一掌砍在屋中的楠木桌上,隻聽哢擦一聲大響,那桌子被拍的四分五裂,碎成一堆爛木。
“大喜之日,你哭甚麼?”黃蓉麵沉如水,冷冷問道。
胡懸壺擦了擦眼淚,忙不迭點頭:“謝大俠,你說。”
當下他便沉下臉說:“你想讓我不見怪你,卻得承諾我一個要求。”
正在此時,俄然聽得門外有人輕聲抽泣,謝曜心下道奇,排闥而出。
謝曜聞聲“天龍寺”三字渾身一震,彷彿被人一把捏住了心臟。須知這天龍寺於他來講算是此生悲傷之地,看眼那包裹,遊移了很久,方纔伸手接過。
郭芙垂著首不斷點頭,點頭,“不,不,耶律大哥固然待我好,我爹爹媽媽也感覺他是合適我的夫君,但是我……我……”
謝曜道:“但我並不喜好你。”頓了頓,複而沉聲說道,“你結婚我冇有給你籌辦賀禮,這件喜服,就當我的情意了,本日之事,你忘了罷。”語畢腳步不斷,回身拜彆。
郭靖早推測他要說甚麼,板下臉道:“你見過自家人結婚,自家人送禮的嗎?”
“曜弟,你……”郭靖猜到甚麼,伸手悄悄拍了拍他肩膀。
“我雖看不出,但新收的弟子醫術卻極其高超。芙兒,你在這等著,我去把懸壺叫來。”謝曜說罷,便要回身去尋胡懸壺,但是手背俄然被人按住,他不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