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聰對郭靖道:“靖兒,我們一起去看看罷。那絕壁上的白雕傳說是異種,雕羽紅色本已罕見,而雕身如此龐大,蒙古族中縱是大哥之人,也說從所未見,都說是一對神鳥,想來這氣象該是非常壯觀。”
謝曜半晌緩不過神,這時被郭靖一搖,聽到山下無數人的喧鬨喝彩,才偷眼看了看著絕壁峭壁處,深不見底。如果方纔稍有忽視……
朱聰最是難過,看著謝曜雙目發紅:“你……你……”
“嚇死我了。”謝曜邁出兩步,雙腿發軟,一屁股呆坐在地上,心跳如雷,這才感覺後怕。
謝曜本來詐輸就很不爽,見柯鎮惡的模樣如何看如何討厭,忿忿的扭頭不答。
現在冇有人記起謝曜還是個少年,隻覺山崖頂上那人一馬奔騰,射鵰引弓,意氣風發,無人可比!
可謝曜在說話間已然向後仰倒,在眾目睽睽下,墜入萬丈絕壁——
謝曜忙道:“師父!我冇有練九陰白骨爪!你要信賴我!”
那些黑雕彷彿聽懂了鐵木真的話,頓時闊彆絕壁,朝相反的方向飛去。世人見狀紛繁拍馬追去,搭弓射箭,一時候呼喊聲、喝彩聲、長嘯聲、馬蹄聲不斷於耳,各處豪歌。謝曜看了眼遠處的江南七怪,成心要贏,當下將弓往身上一掛,左手抓住馬韁,雙腿一夾馬肚,奔馳而去!
柯鎮惡曉得郭靖勝出非常歡暢,言語間也不如早前那樣刻薄,道:“若肯好學苦練,不那般目中無人,也許會勝罷。”
蒙古的馬匹最有靈性,這馬看到斷崖,倏然大驚,抬起前蹄,引項長嘶,聲音宏亮迴盪。
“小子,你竟還懂這拉弓射箭了!”鐵木真大笑說罷,看了謝曜一眼,遙指火線廣漠無垠的萬頃綠原,感慨道:“箭籠四方有何用?我要這四方都籠在我蒙古穹廬中!”
“是我輸!我輸!你這一掌把老子肺都要打穿了!”
“你讓我們如何信賴?”韓小瑩敬愛之人便是被這九陰白骨爪害死,她一邊墮淚一邊道:“你走!你快走!我們一輩子不要見你這個門徒!”
謝曜也曉得非同小可,情急之下反手就是一招“金絲手”,五指成爪,從刁鑽角度狠狠一抓柯鎮惡手臂,隻聽“嘶拉”一聲,柯鎮惡的半截衣袖已經被謝曜扯斷。
目睹柯鎮惡再次殺到,謝曜乾脆不再強迫變更內力,縱身一竄,摸出懷裡的鐵扇,朝柯鎮惡的百會、廉泉兩穴點去,柯鎮惡是瞎子,他當即明白謝曜想再封閉他的聽覺,冷冷喝道:“小地痞,想封我的聽覺再練五十年罷!”手臂俄然一抖,就去扭謝曜的肩膀,這一下拿穩了,非得卸掉謝曜半邊膀子!
謝曜橫他一眼,站起來拍拍灰,說:“你贏了就贏了,跟我爭甚麼爭!”郭靖卻還在點頭:“不,是我輸了。”
“義兄,我能交友到你這個兄長死而無憾!”謝曜俄然對郭靖斬釘截鐵的說。
“實在靖兒儘力教誨,的確很好。”朱聰搶過南希仁的話頭,幾人相互交換眼色。南希仁瞬時明白,搖點頭不再插話,想來也是,謝曜認輸便是給柯鎮惡台階下,若柯鎮惡得知本相,必定會遵循賭約鑽一個小兒的褲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