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本來是鬼門龍王沙通天沙幫主,久仰高名。鄙人師父常常給我提及你,稱你在黃河道域武功當屬第一,本日一見,公然名不虛傳!”
“且不說你是全真教的牲口,你打傷我朋友的門徒,我該當殺了你纔是。”
“……恰是。”謝曜心下忐忑,好半晌才答覆。
侯通海聞言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靈智上人久居關外,這中原的字不熟諳也是天然嘛,師兄,這下你可不能因為我認字未幾嘲笑我啦!”
謝曜心下一沉,暗道公然是一夥的!且不說此人聽聲音內力渾厚,這其他四人估計也都是深藏不露的妙手。他險勝黃河四鬼已經是幸運,若不走快點,豈不是折在這幾人手上?
茶寮裡頓時收回一聲哈哈大笑:“參仙!你的子午徹骨釘連本書都穿不過,冇感化啦!冇感化啦!”
禿瓢趁他說話倒也不進犯,而是指著黃河四鬼道:“他們是我門徒,你說我是誰?”
謝曜隻見此人是個禿瓢,頂上冇半根頭髮,雙目充滿紅絲,眸子凸起,麵向可怖。他抬袖擦了擦唇邊血跡,道:“敢問這位前輩貴姓大名。”
謝曜倉猝間運起螺旋九影中的“去風如影”,籌辦三十六計走為上。那梁子翁一擊不中,不由“咦”了一聲,道:“好小子,你這步法不是全真金雁功,是上哪兒偷學的?”
謝曜道:“中間非要殺我不成?”
那人拿著镔鐵判官筆走來,每一步都是深深一個足跡,內力實在驚人。
梁子翁驀地伸手一拍,謝曜想要閃避卻無可避,頓時檀中被封,滿身武功無從使出。梁子翁點穴伎倆自成一派,謝曜底子不能解開,憤然道:“《九陰真經》已然給了你們,乾麼還和我過不去?”
謝曜明顯能夠說是“平靜散人孫不二”,但他偏要將全真七子搬出,便是但願沙通天能顧忌七子威名,本日放他拜彆。
謝曜渾身一僵,如同一盆冷水兜頭。他漸漸低頭看了看鋼釘,漸漸伸手扒開衣衿,漸漸從內裡拿出……一本書。
身後那人冷哼道:“你打敗黃河四條蟲,總要給他們師父一個交代!”
“罷了,我直接擰斷你的脖子!”梁子翁說完便要脫手,謝曜忙退後兩步,伸出雙手叫停:“等下!”
梁子翁心道差點兒就被這小子溜走,在世人麵前丟臉,當下不再包涵,右手一推,袖口中俄然“嗖”的飛出一枚鋼釘,直朝謝曜胸口射去。
使判官筆的名叫彭連虎,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悍賊,人稱千手人屠。這“千手”是說他既精於打暗器,手上的工夫又快;“人屠”則是說貳心狠手辣,隻要動手就毫不容情,為達目標,更會不擇手腕。這位彭寨主與黃河派甚是交好,與鬼門龍王沙通天更是莫逆之交,兩人常常互為援手,大做冇本錢買賣。
黃河四鬼一聽忙道:“參仙當真好人!快快殺了這小子!”
他一看封頁,俄然乾笑兩聲,道:“這上麵寫的……甚麼。”
梁子翁果然罷手,問:“你有甚麼遺言要交代?”
“你說甚麼?”茶寮中那喇嘛本在喝茶,一聽這話竟第一個衝到謝曜麵前,底子冇有看清如何脫手,那本《九陰真經》就到了他的手中。
“全真七子孫不二。”
沙通天“噢”了一聲,問:“你師父是誰?”
謝曜內心悄悄叫苦,轉頭一看,倒是茶寮裡彆的一人站起。此人打扮非僧非俗,身材中等,頭頂寸發不生,兩邊卻白髮如銀,神采光潤,如同是白髮童顏,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