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曜想了想，折下一根樹枝，做了個起招，道：“不知全真劍法中間可曾認得？”

謝曜被稀裡胡塗怒斥一頓好莫名其妙，氣吃了一肚子飯也吃不下了，當下讓天書帶路，徑直去找一燈大師。

謝曜歎了口氣說：“我摔死了誰給你找慧根？”

謝曜抬頭上望，見山嶽的上半截隱入雲霧當中，不知峰頂究有多高。就比如過關斬將，已顛末端漁夫、樵子兩關，剩下的如何不闖一闖？

謝曜轉頭一看，恰好瞧見一個打著赤膊的農夫揮手打掉小女人手中的糕餅，疾言厲色，長相非常丟臉。

他頓了頓，又道：“但是天書，你如何曉得他會在這？”

那小女人昂首看了他一眼，紅著臉跑到小玩伴身邊，悄聲道：“阿誰大哥哥人真好，你們看，還給我糕餅吃。”另一個搭腔說：“你好不害臊，必定是看那大哥哥長得俊，跑去丟人現眼啦！”幾個小孩未幾時又咭咭咯咯的笑作一團。

天書帶著謝曜一起東行,謝曜途中問了他幾遍到底去哪兒，天書都繞過話題不答。這日已入桃源縣境內,謝曜坐在一處茶寮中歇腳,正籌辦倒茶,胳膊俄然被人撞了一下,茶水頓時灑了一桌。

謝曜麵無神采的反問：“你感覺我會作詩麼？”

謝曜極目望去，隻見瀑布中間的大岩石上坐著一名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的漁人。

“聞聲冇有！”

謝曜這才轉頭打量麵前風景，此時的水流安穩之極，仿若凝潭。兩旁垂柳拂水，異化桃樹，花朵裝點林間，這高山之巔也彆有一番六合。

是以那漁人道：“你說你是全真教弟子，可有證明之法。”

他模糊記起一燈大師部下有四大妙手，漁樵耕讀。

天書半晌冇有答話，過了一會兒，才道：“我說過冇有下次了，你摔死了算。”

謝曜微微一笑：“花樣冇有，幾分盪舟的蠻力倒有。”

那樵子正醉臥花間，聞聲這首詩不由微微一笑，見謝曜乃是被漁人送來，也不再多問，而是道：“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肇事端苗。喝酒不醉最為高，貪色不迷成英豪。君子求財義之取，誌氣冇有和藹高。小兄弟，待你做到這四點，我再和你對酒一杯罷！”

而這漁人隻是簡簡樸單的扳舟搖槳，卻已經讓謝曜自愧不如了。這類無招勝有招的境地，他都不知何時能夠達到。

漁人拖來鐵舟，讓謝曜先坐在船尾，隨即拿上鐵槳站在船頭，用力一抵岸邊，順瀑布激流而下。目睹鐵舟跟著瀑布即將流至山石邊沿，如果衝到了邊沿以外，這一瀉如注，自非摔得粉身碎骨不成，謝曜正籌辦出聲提示，那漁人左手鐵槳已然揮出，用力一扳，鐵舟頓時逆行了數尺，鐵槳再是一扳，那舟又向上逆行了數尺。

謝曜聚袖扇了扇風，瞭望遠處崇山峻嶺，感慨道：“一燈大師公然會選處所，這裡清幽無人，作為隱居之地是再好不過。”

謝曜耳力過人，這話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由發笑道：“童言無忌，天書，你變個鏡子出來讓我照照。”

那漁人說道：“從右首轉過山角，已非瀑布，乃是一道激流，我坐在這鐵舟當中，扳動鐵槳，在急湍中逆流而上，便可到山腰。到了山腰你若說得動我兄弟，他便會帶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