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鋒和裘千仞忙看向楊康,楊康麵有菜色的點了點頭。
謝曜隻聽墓室外叮噹哐哐兵器訂交聲,心下卻不由為柯鎮惡捏一把汗。若連柯鎮惡也死在他麵前……他木然的臉上,眼神中閃過一抹慘痛。
楊康掃了眼謝曜,隻見他雙腿鮮血淋漓,鞋褲已被染紅,而右臂詭異的曲折著,倘若當初歐陽鋒早來一步,發明是他殺的歐陽克,那謝曜本日慘狀,可也是他的實在寫照?如此一想,楊康頓時汗毛直豎,忙撇開視野。
歐陽鋒這時抓了一把珠寶,塞進朱聰懷中,笑道:“如有人尋來,隻道是江南六怪擅闖黃島主夫人之墓行竊,而後與黃藥師大打脫手,六人折損五人,也怨不得誰了。”
楊康儘力穩住調子,卻不敢昂首看歐陽鋒,道:“……我也不記得是左手,還是右手。”
楊康擦了擦眼淚,心下倒是喜不自勝,要知伸謝曜一死,這殺歐陽克的罪名可就背定了。
謝曜聽的暗自心驚,轉眼之間已然洞悉統統詭計。鐵掌幫的裘幫主,除了裘千仞另有何人?想必他們都是完顏洪烈一夥,此次誤打誤撞來了桃花島,本想找黃藥師挑釁,但其不在。適逢謝曜他們尋來,便將五位師父殺了,以此嫁禍栽贓給黃藥師。
歐陽鋒踩斷了左腿,又反覆去廢右腿。他做完這些彷彿還不敷以泄恨,冷聲道:“小王爺,他是用哪隻手傷的你!”
桃花島垂垂縮小成一個點,直到再也看不見,他仍然冇有收回視野。
傻姑一把捂住嘴,做賊似的悄聲道:“好,好,我不說話啦。”傻姑在說完這句後,當真冇有再說話,一起時不時瞧見被滅口的啞仆,桃花島上人應是全死了。傻姑領著天書來到岸邊,隻見水天相接處出現魚肚白,不知不覺,這冗長而慘烈一夜已經疇昔。但她也曉得,謝曜這輩子都不會健忘徹夜。
“歐陽先生,我方纔明顯能夠手刃那柯瞎子,你乾麼禁止?”短衫人舉著火把,一捋髯毛彷彿甚不對勁。
便在現在,俄然又是一陣腳步聲,兩人闖進墓室中。火光一照,才瞧見一人是傻姑,另一人竟然是楊康。
“你如何不早說?倘若南希仁留下蛛絲馬跡,我們的打算豈不是白搭!”裘千仞歎了口氣,搶先走出。歐陽鋒看了眼謝曜,一甩袖道:“等處理了南希仁,再來找你算賬!”
不過半晌,墓室外已冇了打鬥之聲。謝曜凝神聽著,混亂的腳步踏踏,走近墓室。
天書覺得他會說話,但等了很久都冇有比及謝曜的第二個字。他嗯一聲,彷彿隻是為了奉告天書,他還活著,並冇有死。
天書正籌辦罵她癡人蠢貨,若不是她引狼入室,焉能有此悲劇!但她看了眼富強的林子,俄然神采一轉,柔聲道:“傻姑,你帶我和你的元始天尊哥哥去岸邊好麼?”
楊康快步走到二人麵前,囁嚅道:“歐陽伯伯,裘老前輩,那……那南希仁不知跑到那邊去了,遍尋不著。”
岸邊隻停靠著一艘小舟,天書明顯記得岸邊另有大船。她見已經出了桃花島,秘聞畢露,一把揪著傻姑的衣衿,惡聲惡氣道:“說!島上另有冇有彆的船!”
天書如何不知貳心誹謗痛,但她向來不會安撫。她隻能從裙襬撕下布條,冷冷的對謝曜說:“手臂再不包紮,也要廢了。”
謝曜彷彿將她這句話聽了出來,他好半晌,俄然淡淡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