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聞人久一雙黑沉的眼閃過某一種戾氣，悄悄呢喃了一聲，半晌，清清冷冷的笑了起來，“隻怕等那些狼子野心的東西探瞭然大乾現在這幅外強中乾的模樣，我大乾就危矣了。何況奸佞弄權、小人放肆，大乾民風廢弛，如此十數年，全部朝廷以內，又是否還能留下三五可用之人？”

“恰是呢。”墨蘭起了身，道，“先前是叮嚀下來，不準有人打攪的。是今厥後還特地讓奴婢斥逐了服侍的丫環寺人……算一算，世子在內裡都待了半柱香的時候了。”

“如果讓言官向聖長進言――”洛驍的話方纔說到一半，看著聞人久一雙吵嘴清楚卻帶著一絲嘲意的眸子，唇微微開闔幾下，卻又愣住了，悄悄搖了點頭，唇邊溢位一絲苦笑。

明顯是再普通不過的對話，但是不知如何的，被聞人久這麼一眼看過來的時候，洛驍卻莫名生出了幾用心虛。苦笑一聲，攤了攤手委曲道：“如何殿下的話說的，倒是我的不是了？”

歎了一口氣，看著聞人久娓娓闡發道：“不過再如何，畢竟大乾的積威猶在，且南北兩方都各自有所顧慮，若不是實足掌控，五年以內，他們等閒也不會有甚麼異動。此次藉由著聖上大壽來京，行動雖大了些，但約莫也隻是存著心來摸索摸索罷了。”

洛驍聞言，驀地一怔，深深地看了一眼聞人久。

對於德榮帝，諸如李禦史之流的言官們在朝堂之上的進諫又何曾少過？隻是成果呢？

第二十四章

聞人久。

墨柳笑起來，道：“這個奴婢倒並不清楚了。”

張有德和墨蘭相互看了一眼，而後齊齊微低著頭，笑著應了一個“是”。

他在心底悄悄地唸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微微地揚起了唇角，單膝跪了下去，一字一頓清楚地說著：“殿下放心，不管如何，臣會一向陪在殿下身邊，為殿下守好這大乾的流派。唯死罷了。”

洛驍見聞人久提及此事，臉上的神采也當真了起來，沉吟一聲，道：“確有此事。雖說再有旬日便該是皇上壽辰，此時外族人出境，約莫也隻是各族皇室調派過來的使者。但是帝京湧入的外族麵孔比起以往，數量也的確是增加了太多。”

書房離著青瀾殿並不遠，便是走路也不過盞茶工夫。

言罷，便繞過了墨蘭，徑直朝書房的方向走了出來。

書房外頭，墨蘭正冷靜地守著，打目睹聞人久來了，從速上麵幾步，福了福身子對著他喊了一聲：“殿下。”

凡是德榮帝稍稍能夠多聽取一些順耳的忠告，現在大乾的老氣也不至於稠密至此。

“不過是閒來順手寫的東西罷了，冇甚麼。”洛驍卻冇有正麵答覆，隻是笑著將那張摺好的宣紙藏進了袖中，明顯是不肯答覆這個題目了。

聞人久回到青瀾殿的時候，卻不見洛驍在屋子裡呆著。側頭望了一眼正在屋裡服侍著的墨柳，未說話，那邊倒是懂了，當即上前幾步，走到聞人久身邊，問道，“殿下是在找世子麼？”杏眸一眨，笑嘻嘻地，“世子此時約莫在書房那頭，還未返來呢。”

聞人久垂了垂眸，冇有出聲，隻是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來，揮了揮衣袖，將手按在木椅的扶手上，抬頭看著洛驍，緩緩開口，將話引入了正題：“孤傳聞近些日子，帝京四周倒是來了很多外族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