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宏心中頓時翻起了驚濤駭浪，也不敢猜想這太子來府的啟事，隻是腳下加快了步子，從速入了大堂。

陳海宏一時語塞，臉上也閃現出苦笑來：“莫非太子此次前來，也是來瞧下官的笑話的嗎？”

“殿下的意義是……”陳海宏彷彿模恍惚糊明白了些甚麼。

不是聞人久卻又是哪個。

陳海宏聞言一驚，心下恍惚有了個猜想，隻是卻也不敢必定，一甩袖倉促道：“既然如此，還在這呆著做甚麼？還不快同我疇昔！”

聞人久微微點頭，伸手理了理衣服的袖口，解纜對著身邊的張有德道：“張公公，回宮罷。”

“大人這是何必？”聞人久瞥了張有德一眼，張有德忙上前將陳海宏扶起來，“使不得，使不得！”

夜色垂垂暈染了全部天空，宮中四周也都隨即點起了燈火，聞人久微昂首看了看天氣，而後擱下了筆，道：“陳府那邊如何了？”

陳海宏連連點頭：“下官本日也一向呆在府中，未曾有過半人登府拜訪！殿下放心，下官免得的，徹夜之事若讓旁人曉得了，你便拔了我的舌頭去！”

“太子殿下談笑了，陳家之主除德榮帝外，便僅太子一人！”陳海宏道，“隻要太子能解陳府麵前之難，陳府高低今後願為太子鞍前馬後，儘犬馬之勞！”

“深夜拜訪，卻又無拜帖，若說是失禮，反倒是孤先失禮於人前了。”聞人久生生受了這一禮，吹了吹手中茶盞中漂泊起來的茶葉，抿了一口，輕聲道：“陳大人在孤麵前不必這般多禮，且坐罷。”

聞人久掀了眼皮看陳海宏一眼，道：“如果問孤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卻不如由孤反問大人，幾日前大人來孤的東宮遞了拜帖，為得又是甚麼？”

陳海宏隻連連感喟：“卻不想當初覺得的一門好婚事，卻累全府至此！”

“大人此話何解？”聞人久淡淡反問。

聞人久瞧著陳海宏：“大人倒真是愛女情深。”

陳海宏哀聲道：“如果能求得殿下幫一把陳府，下官便是散儘家財也使得，隻這這一跪又算得上甚麼。”

――太子這是在逼他向他臣服。

聞人久緩緩道：“聖上固然指了婚，可畢竟大皇子新喪在身，三年熱孝娶妻不得，大人卻又急個甚麼。”

陳海宏摸不透聞人久此來何意，隻順著他的意坐了，沉默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問道：“隻是不知殿下本日前來，所為何事？”

“仲春後，蝶太妃在宮中會停止一場賞菊宴，屆時京中夠得上品級的夫人蜜斯約莫都會遭到邀約。”聞人久音色清冷，他望著陳海宏娓娓道，“孤日前也傳聞了，太妃暮年在宮中也甚感孤單，盼著能從各位官家裡選出一名蜜斯收做孫女養在身側，共享嫡親之樂――大人可明白了？”

聞人久卻又低了頭，隻看著杯中不竭沉浮著的茶葉，讓那不竭升騰著的茶霧氤氳了眉眼，並不出聲。

張有德道：“陳海宏這些日子已是將與陳家有著姻親乾係的官員府邸全數跑了一圈，隻是現下看下來，倒是還是……”

第六十五章

陳海宏一愣，倒是支吾不敢開口：“這……下官不敢妄言。”

“何事鼓譟？”陳海宏一臉不虞之色，從書房走了出來，“我不是已經叮嚀過了，叫人不要過來打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