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驍歎了一口氣。白氏是大師嫡女,固然是知書達理,但是卻也未免太守端方了一些。
定了定神,理清了思路,洛驍這邊道:“父親娶孃親時,都已經是過了及冠之年了罷?”
白氏卻坐在一旁不依不饒。洛驍被白氏問的無法了,隻得好生想了一想,揣摩了一會兒才道:“約莫是一個並蒂蓮繡樣,另有一個……”沉吟一聲,還是放棄了,道,“的確是記不得了。隻是兒子這裡還剩一個水墨蘭花、一個青竹繡樣的便是。”
“一言為定,嫂子的話那我可記下了!”洛驍一拱手,笑著告了辭,回身便分開了茶坊。
見著天氣尚早,繞道去了茶坊坐了一會兒,卻隻見秀娘和幾個小二在坊內服侍著,慕容遠倒是不在。秀娘見洛驍來了,讓小二領他去了二樓,而後親身送了茶過來。排闥見了他,笑吟吟地便道:“洛公子這一彆可就是半餘年,連聲號召也未曾打過。若不是從白公子那頭曉得了洛公子是因著公事去了遠方,怕是要覺得公子嫌棄奴家這小小的茶坊,不肯來了!”
洛驍聽了秀孃的話,微微一愣,正想著“白公子”是哪路人士,忽而聽那頭又道:“不過,洛公子固然好久將來此處,半年前與你同來的白公子這半年倒是經常走動。白公子才學好,又有見地,阿遠另有他的幾個文人朋友都似是極愛見他呢!”
“提及來仿似你甚麼時候在了普通。”秀娘瞪他一眼,將懷裡的孩子抱回房間,道,“你不是一向都做著甩手掌櫃麼!”走出來,想了想,道,“哦,對了,先前你去太學那會兒,洛公子倒是來了。”
伸手在床幔上摩挲著,直到手中碰觸到了阿誰香囊,指尖在香囊有著繡紋的一麵摩挲了一會兒,輕巧地解開了繩結取了下來。
洛驍倒冇有聽出來有甚麼不對,遂點了點頭,道:“擺佈見娘做的多了,便送了兩個。”頓了一頓,打趣兒道,“如何?娘捨不得?”
天氣已經漸黑,茶坊人也散了,慕容遠替著秀娘關了茶坊的門,走疇昔逗弄著她懷裡正咿咿呀呀說著甚麼的孩子:“明天寶寶乖不乖?嗯?有冇有惹娘活力?”
白氏未下狠手,這幾下倒也不疼,洛驍便也不躲,隻是臉上有幾分淡淡的莫名,好不輕易讓那邊好生泄了憤,纔不由得苦笑道:“這又如何了?”
收了手,道:“世子妃這一塊兒我先替你重視著,今後如果你遇見了喜好的――娘也不是那麼不講情麵的人,隻要你喜好,是個身家明淨、懂禮孝道的好女人,娘天然不會做那惡婆婆。”緩緩一笑,“再者說來,能我兒能瞧上的,必定是個極好的孩子,娘啊,隻要等著抱孫子就是了。”
替代的衣服墨柳已經在外頭暖好了,聽到這頭張有德來叫,便趕緊將衣服捧了進了閣房,然後細心替著聞人久換好後,轉了身,又將被褥裡先前便放了的湯婆子拿出來,重新換了熱水,用厚厚的絨毯裹了放了出來。
張有德應了一聲,出了外室將在外頭守著的墨柳叫了出去。
白氏先是忍不住一笑,隨後又似是想到了甚麼,抿了下唇,複而抬眼看著洛驍問道:“你該不會是將香囊送與太子殿下了罷?”
“行了,就如此罷。”聞人久理了理身上的褻衣,淡淡叮嚀道,墨柳低頭應了一聲,將窗戶又查抄了一遍,肯定無甚疏漏了,才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