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之口,如同刀刃,不消洛驍說他也是明白這個事理的。不過之前一向被各方麵的啟事束縛著,使他難以做出甚麼行動。此次大皇子一派的垮台,帝京權勢派係重新規整以後,他的機會倒是終究比及了。
墨柳忙去將已經用香熏好了的衣袍拿了進屋子,與墨蘭兩人一起細心地替聞人久將之前的便服換了下來。
“哼,就憑那種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周守文嘲笑著抬了頭,因為過分猙獰的神采,讓臉上層層的肥肉都在微微打著晃,他望著柳兒陰狠道,“明日那小少爺來我府上,如果識相也就罷了,如果恰好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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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月前在洛驍的帶領下第一次來了此處後,以後每到休假日他便就過來坐上一二個時候,倒也結識了幾個很有遠見和才華的有誌之士。
“殿下出去這些時候,可用了午膳未曾?”墨柳替聞人久清算好衣衿,輕聲在一旁問道。
“天高天子遠,德榮帝本官都不怕,還怕甚麼平津侯麼?隻要本官想,自有體例做的人鬼不知!”周守文道著,伸手將柳兒的臉掰過來,淫、笑一聲整小我撲了疇昔,“好了,我的好柳兒,莫提那些子絕望的事。*一刻值令媛,快給大人我親一口!”
回到臨時居住的堆棧房間,解了麵上蒙臉的黑布,未幾時,隻聽一陣極輕的敲窗聲,伸手將窗戶翻開了,便又有兩名著了夜行衣的年青男人從窗戶處飛身進了屋內。
“環境如何?”洛驍看著兩人問道。
稍高些阿誰叫做趙睦的男人點了點頭,道:“看來如參領所言,隻怕戍洲收繳上來的糧食全叫那周太守暗自移到他處,中飽私囊了。”
那眼睛裡難以忽視的濃烈殺氣讓柳兒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噤,口中卻躊躇道:“大人……那平津世子再如何也是平津侯的嫡宗子,如果在戍洲這大人的地盤兒上出了甚麼不測,卻怕是會惹怒平津侯罷?”
趙睦拱手應了一聲“是”,但那矮個的少年倒是不平:“參領倒是偏疼!同是百夫長,如何參領偏生隻帶趙睦一人,卻把我給撂下了?”
柳兒眼底閃過一絲甚麼,隨即卻垂了眼,讓雙睫將本身的眸子遮住了,隻伸手環住周守文肥膩的身子,嬌滴滴隧道:“那平津侯府的小公子說的豈不就是平津世子?如果世子親身登府要大人開倉放糧,那大人豈不是……”
“大人~”柳兒嬌呼一聲,隨即素手一勾,將簾帳放下了,遮住了一室春光。
稍矮些的少年一把拽下臉上的蒙麵,快人快語隧道:“還真叫參領猜中了,官府那邊的糧倉保衛隻兩人,鬆弛得短長,我與趙睦混出來看了看,糧倉內所殘剩糧乃至不敷二十石!”
張有德道:“那就聽任陳大人在東宮外甲等著?”
在茶坊與慕容遠以及其他兩名文士閒談好久,直到日頭偏西到了中午末,意猶未儘的幾人纔不得不在此道彆。
那婢女低著頭諾諾應了一聲“是”,上前幾步,忙將手裡的拜帖遞了疇昔。
太守周守文那頭,洛驍倒是正端莊經帶著拜帖前去的。
“替孤換衣。”聞人久撩了珠簾入了閣房,見了在一旁服侍的墨蘭與墨柳便道。
聞人久坐上車轎,還未入宮,卻從車窗外遙遙地見一男人正遲疑在東宮外,幾次張望著在原地打著轉,模樣似是煩躁至極。微微垂了眸,令車轎繞路從後門進宮,方進了青瀾殿,張有德便快步迎上來,道:“殿下,外頭有人遞來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