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媳婦_121 出關,新生活費思量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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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秋的簫曲中,斯人雖已遠去,卻彷如就在身邊,那哀思早已平平,充滿了豁達的聰明。大悲又大喜,以後便是亙古的安好。

“爹如此本事,學問出色,威儀超群,年紀輕簡便金榜落款,官至都禦史,固然小有波折,很快就又要做姑蘇學政,為何竟說虧欠了孃親?”冷知秋反問。

簫聲嗚哭泣咽,飄漂渺渺在六合間,送走了斯人遠行,也迎來了接她出關的三人:朱鄯、梅蕭和冷景易。

“娘一向在知秋身邊,照顧著女兒,也叮囑女兒好好照顧爹爹您。”

張六和冷兔經常偷偷來彙報一些事情。張六說的是地宮和項家的事,至於項貴重,遠隔重洋,訊息不通,實在是冇有一丁點動靜。冷兔說的是香料鋪和乾花香囊的事,也提及倪萍兒生下一個男孩,顧慮著要和冷知秋會晤;另有項寶貝招納上門夫婿的事,說是倒有一兩個像樣的,被項沈氏留下了,請在沈家莊“項園”裡住著,每日和寶貝蜜斯鬥得雞飛狗跳,非常風趣。

項貴重將那管洞簫留給了她。

“玉竹,你放心,為夫必然好好待知秋,不讓她再受一點委曲,之前,都是我虧欠了你啊,叫你吃了那麼多苦,唉。”

她坐在茫茫蒿草坡之巔,秀髮飛舞,顧影細數羽毛,自問不知能飛多高。

城關百裡,項貴重縱馬奔馳,耳畔彷彿能聞聲伊人襟曲,上得寶船,揚帆動身,他獨坐船頭,擱三尺劍於身邊,白袍白巾被海風扯得獵獵作響,膝上一架古琴,也奏《水雲滄浪》,遙遙應和他的嬌妻。

梅蕭鵠立在配房門外,星眸輕眄,看一輪明月垂垂飽滿。

門上篤篤響了兩聲。

冷知秋將洞簫托在雙手手心,凝眸道:“就在今晨子時,孃親辭我而去,臨彆對女兒說,她從未怨過父親,隻恨她本身吃不起苦,反累父親您悲傷,叫女兒今後當自強不息,不要再拖累父親和我夫君。”

小葵清算了兩隻簡樸的承擔,站在草廬旁等候。

偶然候,樂曲比說話更有傳染力、穿透力,更能中轉內心深處,更何況冷知秋如許的真簫師,更何況朱鄯等三人都是真正曉得樂律之人。

冷知秋指著已經長出新草的墳塋,又道:“我夫君耗黃金百兩,白銀五百兩,為孃親備儘器具葬品,孃親到了天上也是安閒無憂,非常歡樂。如果不信,爹可要開棺驗取?”

項貴重一向在給玉竹守孝?玉竹竟然千裡以外把他叫返來?這……

“嗯?!”冷景易和梅蕭同時瞪起眼。

……

再說冷知秋回到冷宅,見父親冷景易公然預領了一年俸祿,雇來人手,將冷宅混亂的處所全數捯飭整齊,在正屋內間築了一個靈台,供上冷劉氏的長生牌位。

冷景易倒是震驚。

他想起城隍廟前街見到冷知秋那滿臉淚水、神情恍忽的模樣,想起她這段日子蕉萃支離的自苦,一個月堪比僧徒“般舟修行”的苦旅,她不但冇有倒下,竟反而擺脫了哀痛痛苦,豁然開暢,如異化蝶。

如此家世,嫁出去二十年的女兒不幸早逝,竟然隻叫了小孃舅一人來假哭幾聲,給了九兩銀子便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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