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娜娜，你看看你想歪了吧。”鄧耀華說了個極其無聊的笑話，“我指的是頭髮的‘波浪’，不是彆的！”

“冇乾係，都是一棟樓的鄰居，互幫合作嘛。”燕其羽熱情的接過她懷中的一大兜子蔬菜零食。

鄧耀華糾結的撓撓光溜溜的頭頂：“也不是不好，畫風實在蠻不錯的。但是阿誰寫腳本的是我堂妹，我嬸子特地給我打電話，說我妹整天不好好學習，就想寫小說、寫腳本，還說要在我部下出道。漫畫這玩意賺的錢還冇有民工多，我哪兒能讓我妹誤入歧途啊，從速找了個藉口把人打發還去了。”

燕其羽方纔下樓去小超市買東西，她腳下踩著人字拖，身上套著一身家居服，皺巴巴的T恤領子都被洗鬆了，胸口還沾著彩色馬克筆的陳跡，看上去就是到處可見的廣場舞女孩。

隻是燕其羽平常在屋裡埋頭創作，一週都不必然會出門一次，就連群租房內的其他租戶都見不到幾麵，更遑論對門了。

電梯人滿為患，她乾脆站到了美意蜜斯身邊，電梯門合攏後，鏡麵便反射出了兩人的模樣。

他酸溜溜的說：“你們三組可真了不得，每週都能發掘新作者。”

步娜娜嘲笑一聲。

站在電梯門旁的美意蜜斯見燕其羽這麼狼狽，從速壓住開門鍵等她上來。

“但願今後能常常有機遇見麵。”蜜斯探手從懷中的紙口袋裡掏了兩隻蘋果和一袋零食，出人料想的塞到了燕其羽懷裡。

兩人一人分了一半東西，從速走出電梯。小區人多，居住密度大，這棟樓一層就有八戶人家。電梯出來後分擺佈走廊，走廊兩端又分兩杈，每杈各有兩戶共用一個過道。

“真是天大的緣分啊。”蜜斯開朗的笑起來，她這麼一笑，把身上的“精英”感都笑冇了，眼角帶著一點模糊的皺紋，偷偷流露了她的年紀。

再看看她身邊的那位美意蜜斯，一頭經心庇護過的長髮和婉的垂在身後，漂亮風雅的西裝套裙包裹住身材，她揹著大牌包包，懷中抱著蔬菜零食……燕其羽見過阿誰紙袋上的logo，那是一家會員製的本國佳構超市，賣的全都是有機產品，一根黃瓜就要二十八。

男人間故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步娜娜腳步一頓，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來者。

“拿著吧，都是鄰居。”她說，“小女人不要總吃泡麪，對身材不好。”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越聰明，頭髮越少。”他意有所指的說，“就像你們女人一樣，越標緻，波越大。”

鄧耀華當即說：“嗨，我剛纔聞聲你在打電話――不是偷聽啊！――你們組又簽新人了？”

“哎呀, 娜娜，這麼久冇見，又標緻了！”

他這個弟弟，從小就是“彆人家的孩子”，特彆有本身的主張，偶然候連她這個當姐姐的都不明白他在想甚麼。

步娜娜心神一動，狀似閒談的問：“對了，那天我看到你約談了兩個女作者，如何，沒簽？”

“先彆走啊！”鄧耀華趕緊追上去，“我事情還冇和你談完呢。”

“電梯請稍等一下！”

“嗯。”

……

“鄧‘副’主編。”步娜娜特地誇大了阿誰‘副’字, “這麼久冇見, 你頭髮還是那麼少。”

女孩子的本性都是愛美的，燕其羽也有小小的虛榮心。她也想打扮的鮮敞亮麗，她也想餬口的精美誇姣，可她現在仍然掙紮在貧苦線上，明天的晚餐就是手裡的泡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