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本座有何好處?”
“閹。”
蘇餘恨嘀咕:此人油鹽不進,甚是難纏,不如本座先拋些釣餌,令他嚐到好處,然後緩緩圖之,歸正以他這般脾氣邊幅,若當夫君……也會非常得趣兒。
那老夫雖不熟諳蘇餘恨,卻不能不熟諳本城之主,早已戰戰兢兢趴跪在地上,連聲告饒。
這倒是把龍雲騰給難住了,堂堂大城主,要錢、要糧全都不在話下,可若要一把鹹鹽……這讓他到哪兒找去?
“……”龍雲騰深吸一口氣。
——蘇餘恨入眠極難,自其入城以來,城主府便重申宵禁:夜間鼓譟者,斬!
蘇餘恨伸手逗了逗貓兒的下巴,那貓卻不怕人,抬起兩隻絨毛稀少的前爪,抱著他的手指,收回呼嚕呼嚕的聲音。
“本年大蜜斯魂歸離恨,按例該當滿城服喪,這慶典是否要從簡?”
海天連城有東西兩市,每逢月朔十五逢大集會,貨色繁多、熱烈非常。馬蹄噠噠走在雪後潮濕的青石板路上,龍雲騰巡查過街邊的攤販,驅馬漸漸往前走去。
龍雲騰堵得心窩子疼。
蘇餘恨回身往其他處所走去。
孩童清脆的聲音讓龍雲騰不由得輕笑起來,定睛看去,俄然發明此子眉眼與本身彷彿有幾分類似。
蘇餘恨撐起上身,靠在一個粟玉芯蹙繡軟枕上,伸脫手去,捏了捏他的鼻尖,漫不經心腸問道:“你想睡本座?”
“啊……”孩童目光被一樹誘人的糖球吸引了疇昔,咬動手指看得直了眼睛。
龍雲騰冷酷而微醺地坐在紫檀軟塌上,抬頭喝了一杯冷酒,順手將玉杯丟在地上,淡淡道:“何事?”
宮漏中收回一聲清脆水聲,軟塌上的人影動了一下,緩緩翻身,歪頭看向這邊。
貓兒喜暖,當即滾在柔嫩的毛皮上,攤開四肢,呼呼大睡。
“不不……”男人嘲笑,轉頭對阿嫂使了個眼色,嗬叱,“彆傻坐著了,本日怎恁不懂事,見到城主還不快施禮!”
“你怎不說實話?膽小包天的賊骨頭,當著城主也敢扯謊?”阿嫂霍地站起來,提溜著孩子便大步走過來,對龍雲騰大聲道,“城主大人有所不知,民婦一早便催他去要貓,這殺千刀的狗王八非拉著民婦要□□一回再去,成果便去得晚了,足足八隻白底灑黃點兒的繡虎貓被挑了個乾清乾淨,隻剩這披麻帶孝的沮喪玩意兒……”
蘇餘恨輕浮地勾了勾他的下巴,淡淡道:“可惜本座本日冇有興趣。”說完,俄然一拍他的肩膀,風吹飄葉般撞開窗子飛掠了出去。
“準。”
蘇餘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賢淑到把你罵得狗血淋頭?”
老夫拿長長一大串糖球,遞給小瘦子,小瘦子當即一大口咬上去,哈哈大笑著跑走了。
龍雲騰脫下大氅披在他的身上,狐皮壓風,貓兒感覺暖和,尋了個溫馨的姿式打起小盹,蘇餘恨低頭看著,眼角眉梢俱是滿足的笑意。
這蘇穀主的住處又成了大題目,既然是城主摯愛,內府司天然使出了渾身解數,尋了積年的珍寶,雕梁畫棟、窮極瑰麗,把臥房打造得堪比皇後寢宮,成果龍雲騰隻看一眼,便雷霆大怒,差點一掌把屋子給劈了。
衛七夕應了下來,兩人以紙筆對話,就蘇餘恨的平常起居細細商討,不知不覺竟過了一個時候。
世人齊齊停動手頭的事,盯著巴掌大的小貓崽,紛繁極儘奉承。